以前她遇到事情必然是打發下人出來查看情況的,而非自己親自出來。
而且之前見麵時她一舉一動都優雅從容,現在卻雙目憔悴,兩隻手握著自家的鐵柵欄,乍一看跟監獄裡的女囚似的。
陳太身旁的男人好奇地問:“老婆,你認識這個女警?”
陳太有點發懵:“我認識……但她不是女警啊。她是安總的女兒,安南。”
陳先生有些驚訝:“安總的女兒?”
陳太上下打量著安南,問:“安南,你怎麼會在這裡?現在是……做了警察了嗎?”
安南顧念著她之前給自己三棱刺刀和翡翠的事情,因此還算和顏悅色。
“沒有,隻是湊巧得到了這身裝備。”
陳太看了一眼她身上背著的槍,客氣地問:“請問外麵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自從她遣散了所有的傭人,就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係。
暴雨初期她利用關係空運了不少物資,但眼看著天災一直沒有結束的意思,物資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洪澇時期她和老公還能保持每天三頓飯加一餐下午茶,現在已經改成了每天兩頓飯了。
而且這兩頓飯是真的隻有飯,沒有菜。
她從出生開始,就是富家小姐,從來沒有經曆過這樣的苦日子!
而且再這樣下去,也就一年,他們就會坐吃山空了。
安南回複她:“外麵還那樣,亂成一團,死了不少人。”
陳太臉色有些發白:“那官方基地……”
安南:“官方基地還在建,之前因為瘟疫和酸雨停工了,現在才重新複工。估計
得等一陣子了。”
一旁的陳先生插嘴道:“那你這是……?”
安南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官方的人,我是新搬來的住戶。”
“新住戶?”陳太一臉驚訝地看向她剛才走出來的那棟彆墅:“那胡總呢?”
胡總?
安南順著她的眼神看向身後的彆墅。
“你是說那棟彆墅的主人?”
陳太點點頭。
安南:“死了。”
陳家夫妻倆對視一眼,臉色都很難看。
“怎麼會這麼突然!上周我們還見過他來著……他是怎麼死的?”
安南:“不知道。我們進去的時候他已經沒了。”
她說的一臉淡然。畢竟在市區裡,這樣的事情每時每秒都在發生。
不光安南,就連城裡的一個普通孩童,都已經習慣了見到死亡。
但從魏陽、江夢秋和陳家夫婦的反應來看,半山彆墅的這些人顯然還沒有習慣。
安南不再停留,繼續尋找空房。
陳太在後麵問她:“安南,你是怎麼進來的?門外不是有守衛嗎?”
安南回頭衝她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同時拍了拍身上的步槍。
然後走進了另一戶空置的彆墅。
陳先生麵色難看:“她是持槍硬闖進來的!這怎麼可以……”
陳太連忙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彆多管閒事!”
然後念念有詞:“真的變天了。”
陳先生還想說什麼。
陳太一邊拽著他往屋裡走,一邊叮囑道:
“安南搬進來的事我們不要管。把門鎖好,任誰敲門都不要開。”
她有一種預感,隨著安南的到來,彆墅區表麵平靜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