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死人(1 / 2)

林中呈現出截然不同的一幕,那邊兵士忙的熱火朝天,張遼坐在火堆前盯著火苗發呆,一名兵卒從不遠處走來,見他沒有說話,默不作聲地到了近前,對著張遼道:

“我家屯長說,隊伍今夜出發,君可自便。”

“什麼?”

張遼看向他,有些茫然。

“餘屯長說,道不同不相為謀,請閣下自便。”

“自......便?”

張遼低下頭,默默將這兩個字重複了一遍,然後眨了眨眼睛。

他本應高興才對,可幾次三番被人驅趕著離開,他驕傲的內心又有些難以接受,對方明明隻是一個蛾賊,怎敢如此跟自己說話?

“有勞,知道了。”張遼淡淡應了一聲。

“好,告辭。”

來人對著張遼施了一禮,後者坐在篝火前微微頷首,隨即深深瞧了眼人群,站起身子。

......

理清了思路,經過兩日潛藏行進,餘良的隊伍直穿中丘縣域,沿著太行山向北到了縣域邊緣。

北風獵獵,一隊人行進在荒地裡。

“麻子。”

站住步子歇口氣,餘良喊來王冰,望著遠處茫茫一片山脈不禁動容。

“麻子,前麵可是黑山?”

他今日心情不錯,咧嘴一笑,還不等對方回答,就繼續言道:“這幾日吃食減量,兄弟們怕是都餓壞了,可有抱怨?”

“沒有抱怨,至於黑山…咱們需過常山國方可。”

見餘良麵上掛著喜色,王冰思忖半晌還是出言道出實情,不過好在後者並無異樣,隨即王冰又沉聲詢問:“餘大哥,後麵那人......”

他心裡清楚,當初餘良攜恩圖報強留這人本就是出於好心,不過沒有言明。

有些事不能多問,有些事也不好多問。

但對於王冰來說,張遼就是實打實的“外人”,如今他身子恢複不少,還這樣吊在隊伍裡,總讓人覺得莫名不舒服。

官匪殊途,豈能同歸?

六十幾人在原地駐留小會,暫時歇歇腳,餘良向隊尾瞄了一眼,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家夥,正拄著根木棍默默跟在後麵。

是張遼!

通過這兩日的觀察,餘良發現人家能出名還是有些原因的,光是這份堅持,就不得不讓人佩服。

他之前就已經將意思轉達的很明確,相看兩厭不如讓他離去,可張遼愣是跟不知道一樣,每天吊在後麵就是不願離開,哪怕不供給吃食也依然如此。

和從身邊路過的隊友打了聲招呼,餘良等著張遼前來。

必須打發這個家夥離開了!

眼下糧食不多,眾人又開始合計要“劫富濟貧”了,張遼在隊伍裡終究是個變數,趁早打發走,免得他們辦事的時候,對方跳出來礙手礙腳。

“張文遠,咱倆之間的約定你已經完成,現在可以離開了,從今而後你我兩不相欠。”

張遼走過來時,餘良直接下了逐客令。…。。

這話當著麵說多少有點得罪人的意味,但張遼並未應聲,站定後目光從餘良臉上掃過,停留幾秒,而後一言不發,自顧自往前走。

自己被無視了?

餘良一口悶氣憋在心頭,很難受,因為剛才他分明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驕傲,一絲輕蔑還有一絲不屑。

這是什麼意思?

驕傲他可以理解,對方雖然是落魄門第,但祖上畢竟是風光一時的人物;輕蔑他可以理解,作為寒門子弟且已是官身,看不起黃巾蛾賊也很正常,嫡庶尚且無言更何況是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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