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良立刻加快腳步,拉著那人就往前走,後者被他一把拽住胳膊,抬頭看向餘良的臉。
“前麵帶路,麻子通知兄弟們暗中戒備!”
餘良大聲喝道。
......
“汝是何人部下?”
張遼手中攥著匕首靠在樹旁,另外一隻手死死將包裹護在身前,對麵是五名官軍模樣的兵卒,麵麵相覷,臉上滿是戲謔。
他不認識陳升,不過對方卻是認識他。
昨日林中發生的事,大家都清楚,陳升沒有立刻回應,而是在等待回去報信的人。
“吾乃雁門張文遠。”
張遼剛毅的臉上露出警惕,頭發亂糟糟的披在肩頭,模樣看上去有些狼狽。
“汝等可是中丘縣內兵卒?”
“閉嘴!”
陳升嗬斥一聲,隨即向幾人示意將張遼圍在中央,幾竿長矛瞬時直指對方。
張遼眉毛立時揚起,卻忽然沒了聲音,因為一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他視線當中。
是這群賊人,又見麵了!
“都散開。”
餘良吩咐道。
看著麵前的張遼,他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才好,真就是冤家路窄,昨日才剛分開,沒成想今天就在這裡遇見。
張遼扶著樹乾艱難站起身。
許久,他才開口說道:“餘良,見諒!某受人之托,尚有未完成之事,且等些時日,待某事了之後,自會給你一個說法。”
“張文遠,這天下還真小......”
餘良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忽然笑了。
交待?殺我再自殺嗎?
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張遼這時已站直身子,手裡依然緊握匕首,沉聲道:“你要如何?”
他穿著本就單薄,今日風大,此刻正值破曉時分,空氣中冷氣襲人,張遼卻仿若未覺般定在原地。
此處距離城池不遠,再往前就有鄉裡,這一宿趕路,他本來傷寒就未痊愈,饑困疲乏之下,剛走到這裡便徹底邁不動步子,好不容易見到官軍,沒想到居然是這群剛分彆不久的賊匪。
張遼一顆心頓時沉入了穀底。
餘良在他的注視下,慢慢向前走了一步,陳升見狀立刻阻止,急忙勸道:“屯長不可,賊人手中有短刃,不可大意。”
“餘某這條命可不好取。”
他輕聲笑了笑,又道:“再說以張郎君如今狀態,恐怕走路都挺費勁,更何談殺我?你說是不是?文遠兄?”
張遼盯著他沉默不語,四目相對,餘良眼神漠然。
他吩咐眾人收起兵器,淡聲說道:“張文遠,吾雖賊匪但亦知滴水之恩,當湧泉報之的道理,你又怎能一走了之?”
“你想如何?”
張遼猛地抬頭,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如何?
餘良聽出了一絲極端的暴戾之氣,隨即眯起眼睛:“張文遠,你應了在下一件事,咱倆便恩怨兩清,其後再見,則是官匪殊途,各憑本事。”…。。
張遼的眼神頓時閃過絲神采,顯然,他心動了。
“何事?”
他的聲音低落下去,麵對餘良時,總覺得先天便矮了一截。
受人活命,這是大恩,自己不可不報。
“眼下我等兄弟欲過中丘縣,閣下自雁門而來,想必對周圍環境熟悉,待我等安全離開此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