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來越多的幽魂衝入範德·戴肯的體內,他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他的皮膚變得蒼白透明,透出淡淡的藍光熒光。張開的嘴巴裡,也不停有靈魂從中鑽出。
在這一段段記憶的衝擊之下,範德·戴肯的理智正在逐漸崩潰,他幾乎要忘記了自己是誰,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他隻能感受到悲傷,沒有緣由的、來自靈魂深處的悲傷。
當然,還有那怎麼也無法抹消的,徹骨的寒意。
“悠悠十年,轉瞬而逝。”
“可人生,又有多少個十年?”
布魯克發出一聲哀歎,似乎是在為這個世界而感到悲哀。
隨即,包裹著黃泉之力的長劍瞬間刺出,毫無阻礙地將範德·戴肯的身體洞穿。
當長劍歸鞘,範德·戴肯也無力地仰麵倒下,身上隨之多出了五處傷口。
五刀十洞,以償還過往的罪孽。
從布魯克出手,到範德·戴肯倒下,全程還不超過一分鐘,以至於飛翔海賊團的成員們甚至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船長已經戰敗了。
“很不錯嘛,布魯克。”
卡爾看著再次回到自己身邊的布魯克,忍不住稱讚了一句,感覺這家夥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逼格吧,也是某個隻會咋咋呼呼砍人的家夥,永遠也追不上了。
還是那句話,強不強是一時的事,而帥不帥,是一輩子的事。
以前,卡爾總覺得布魯克有接替烏索普成為船上搞笑擔當的潛力,卻沒想到他還有這樣另類的一麵。
“多謝誇獎。”
“所以,為什麼不動手殺了他?”一旁的羅賓卻發出了這樣的疑問。
“羅賓小姐,他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不,不是這樣的,布魯克。”羅賓搖了搖頭,“有些憤怒,隻能用死亡做為了結。”
說著,她將雙手舉到胸前,花花果實悍然發動。
“地獄花·百輪·狂蟒亂舞!”
隨即,羅賓的目光所到之處,無數白嫩手臂交錯狂舞,將倒在地上還在不斷顫抖的範德·戴肯拋向空中。
然後,無數手臂瘋狂延伸,給人的感覺也不再是玲瓏美人的纖纖玉手,更像是從黑暗深淵中湧出的惡魔觸手,帶著猙獰與恐怖。它們以驚人的速度生長蔓延,一隻接著一隻,眨眼間就將範德·戴肯的身體牢牢包裹。
這些手臂緊緊纏住他的四肢、身軀和頭部,如同蟒蛇絞殺獵物一樣,一圈又一圈地纏繞,讓人看不清裡麵的具體情況,隻能聽見不間斷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那是骨頭被一點點碾碎的恐怖聲響,期間還伴隨著範德·戴肯彌留之際的痛苦慘叫。
終於,當跨過某一個時間點後,慘叫聲消失,嘎吱聲也沒了後續,一切都終歸於虛無。
“我家船長不喜歡見血,所以,隻能拜托你死的遠一點了。”
羅賓的聲音緩緩傳來,仿佛是在解釋,又或者是在說服自己。
而卡爾也是打了個響指,使得地麵的泥沙開始湧動,將從高空掉落的殘屍儘數吞沒,然後又恢複原狀。
至此,範德·戴肯在這個世界上殘留的最後一絲痕跡也被清除。
布魯克愣住了,看著毫不猶豫殺人毀屍的羅賓以及二話不說刨坑填墳的卡爾,他不由得感覺到一陣陌生,似乎從這一刻才開始真正認識他們。
“他該死。”卡爾拍了拍布魯克的肩膀,似乎是在安慰。
“我明白了。”布魯克怔怔地點了點頭,“經曆過了失去,才明白生命的可貴。”
“但今天才明白,不是每個生命,都值得救贖。”
“多謝指教。”
他摘下帽子,向兩人行了一個脫帽禮,結果反過來把卡爾和羅賓都整不會了。
“呃...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卡爾歪著腦袋解釋道:
“主要是路飛很生氣,要是讓他碰上,憤怒之下估計一拳就給他打成肉泥了,所以我們才提前動手,讓路飛省點事。”
“當然,前提是他的確該死!起碼我和羅賓都這麼認為。”
布魯克:......
所以,果然是我想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