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老舊公交車的車窗上。
“下一站,蓮花市場。”公交車的語音播報聲音回響在江思瑜的耳畔。
她恍恍惚惚睜開眼,迎麵對上耀眼的陽光。她輕輕低下頭,自己的手臂正緊緊抓著欄杆。
我這是怎麼了.......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衣服,竟然是熟悉的高中校服,習慣性地從褲兜掏出手機,竟然是自己高中時用的手機。
她點目瞪口呆地看著上麵2016年的數字。
“怎麼會這樣?”江思瑜小聲驚歎道,又看向窗外的風景,清一色的五金店和快餐鋪,一路上停了不少電動車。
這裡是她的家鄉C市。
可自己昨晚明明在S市的出租屋裡,很快她就明白了這個事實,她重新回到了18歲。
“蓮花市場站,到了。”
這是江思瑜家所在的地方,她迅速地下車了。
她看到闊彆已久的情景,這裡是城中村地帶,儘管是白天,樓道依舊昏暗,還隱隱散發著一股酸臭味。
江思瑜對這裡太熟悉了,輕車熟路的回到家。
“怎麼才回來?”朱豔芳女士一臉認真地打著麻將,嘴裡叼著一根廉價的煙,牙齒微微發黃,頭發亂糟糟地紮在一起。
江思瑜才發現,46歲的朱豔芳也是這麼可憎。
“賠錢貨,我聽你黃嬸說她的外甥還沒找到老婆,要不你就嫁過去,給你媽我省省學費。”
朱豔芳嘴上說著,手一刻也沒有閒著。
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賭徒。
麻將桌上的人跟著哈哈大笑,大叔用著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江思瑜。
“豔芳,你閨女那麼漂亮,要不給我好了。”
朱豔芳“呸”了一句,道:“還想老牛吃嫩草,我閨女可是要嫁給像黃嬸她外甥那樣的暴發戶的。”
黃嬸配合著笑笑,一臉滿意地看著江思瑜,道:“我外甥他家去年拆了遷,補了一堆錢,思瑜你嫁過去,一定是享福的。”
換做是以前,江思瑜指不定是要哭鼻子了,但現在的她絕對不會吃虧。
“黃嬸,您外甥今年貴庚啊?”
“26,大你也沒幾年,也是可以的了。”
江思瑜嘲諷般哈哈大笑,在場的人都停了下來,不解地看向她。
“26歲的大男人娶我這麼個18歲的小姑娘,黃嬸,我沒猜錯的話,你那個外甥不是傻的就是殘的吧?”
黃嬸的臉色立馬變了,站起身,怒道:“你這張嘴怎麼那麼毒,他不過是,不過是.......”
江思瑜依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道:“他不會是性功能不行吧。”
“您外甥那種人,除了長根雕,還有什麼能夠吸引女孩子的地方嗎?”
黃嬸看向朱豔芳,怒道:“豔芳,你這個女兒怎麼回事,嘴巴這麼毒!”
朱豔芳一臉焦急地看向江思瑜,見她依舊不為所動。立馬就站起身來,想要抬手給江思瑜一巴掌。
江思瑜眼疾手快的抓住朱豔芳要落下來的手,得逞的笑笑:“朱豔芳女士,你想乾什麼呢?”
朱豔芳也顧不得什麼臉麵了,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破口大罵道:“江思瑜,你這是找打呢!”
江思瑜臉不紅心不跳的後退了幾步,雖是滿臉笑意,但說話的語氣卻很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