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峰山上大雪紛飛,而山下卻還沒有下雪,隻是寒風呼嘯,宗門內一片蕭瑟。
煉器堂內卻毫無寒意,甚至熱火朝天,殿中人來人往,地火融爐熱浪逼人。
途中趙庭陽介紹,煉器堂原本隻是一個小的煉器家族,專注煉器之術,承接三元宗一些煉器訂單,後來陣法一脈衰落後,淩雲真人將他們納入三元宗設為煉器堂。
當時淩嘯雲有意扶持煉器堂發展壯大,有意推動其取代陣法殿成為新的一脈。
但被掌教真人那邊按了下來,說宗門三脈千年傳承,祖師香火不能斷絕。
趙庭陽帶雷澤進入殿堂,接待的年輕弟子立即引二人進入內堂,顯然是因為趙庭陽常來之故。
內堂坐有兩名火紅長發,麵容相似的魁梧大漢。
年紀大的在三十左右,濃眉方臉,身著短褂,露出一身無比壯實的肌肉,尤其手臂線條如同雕刻出來,肌肉塊塊隆起宛如鐵石,想來是長年揮錘所至。
另外一名魁梧大漢稍為年輕,年若二十五六,亦是高大壯實,肌肉飽滿,這時正瞪眼看向趙庭陽身後的雷澤,露出詫異。
雷澤此時也看到了那年輕的紅發魁梧大漢,正是當時守擂大比時被自己射了兩針在屁股上的對手周魁。
“怎麼是他?”雷澤抬手遮臉,掩飾臉上的尷尬神情。
那名年長的紅發青年與趙庭陽見禮後,留意到身邊的周魁惡狠狠的盯著雷澤,好奇問道:“周魁,你認識趙兄身邊的這位小兄弟?”
“哥,記得半年前門內大比我和你說的不?那次我在台上被人偷襲,屁股連中兩針,就是這小賊。”
“哎呀,原來是周兄!”雷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顧對麵周魁咬牙切齒,拱手笑臉迎上。
“那次周兄對我手下留情,小弟一直未曾道謝,不想今日能碰見,真是緣分啊!”
周魁一愣,想不到雷澤這麼圓滑世故,嘴角肌肉抽搐了一下,緩和下來,生硬問道:“你來作甚?”
那年長漢子看著二人笑而不語,趙庭陽這時提醒雷澤,“小九,你不是說要來煉器堂請教問題嗎,這二位便是煉器堂的大師兄周成和二師兄周魁。”
雷澤連忙向二人拱手見禮,並取出那塊毫光金晶詢問。
周成眼中亮光一閃,將金晶憑空攝來,拿在手中端詳。
“嘖,這是毫光金晶,極為罕見,其內有金絲,細如毫光,能直能卷,鋒利無匹......料子不錯,可惜就是太小了。”
“那請問能否打造成武器?”雷澤連忙問道。
周成打量手中晶石,麵露難色,搖頭道:“這種毫光金晶如果料子夠大,是打造劍丸的上品材料,不遜於玄鐵、秘銀之流,但你這塊遠遠不夠。”
“那可以打成金針嗎?極細的那種?”雷澤見遇到行家了,心中暗喜。
“哦?你想打造金針?這倒不難,這塊晶石內共有十一根毫光金絲,應該可以煉出十一枚金針。”
“呸,又是煉這種專門偷襲的下流暗器!”周魁輕啐一聲,對雷澤作出一臉鄙視狀。
“什麼時候器分上流、下流了?這就是你對煉器的理解嗎?”周成看向周魁,冷聲訓斥,“要是老爹聽到,你少不挨板子!”
雷澤卻毫不在意,仍是笑臉相向,“哎呀,周魁兄,我一讀書人,手無縛雞之力,身上也沒有一器防身,哪像周兄你高大威猛,身強力壯......”
“停,停!”
周魁哭笑不得,連忙讓雷澤打住,“你彆耍滑頭了,這樣,上次還差我一掌,這次你若能接我一掌不敗,我便免費為你煉製金針!”
雷澤聞言,心中大喜,臉上卻作出愁苦狀,“可以是可以,不過要請周師兄手下留情!”
“留你個鬼,跟我來!”
周魁轉身往外走,臉上卻也露出了笑意。
趙庭陽與周成跟著一起走出,就在煉器堂大門外的寬闊平地上。
周魁與雷澤各站一邊,中間拉開數丈,顯然是以靈力鬥技而不是近身比拚氣力。
“彆怪我不提醒你,半年前我凝氣七層,如今我已突破至八層,你最好全力以赴!”周魁提醒。
雷澤聞言臉上擠出苦笑,“周兄天資過人,進展如此神速,令人羨慕!......唉,可憐我資質平平,蝸行牛步,如何能打得過周兄啊!”
“靠,你個滑頭,到底比不比?不比就拿著你的破石頭滾!”周魁露出不耐煩的神情。
“來,舍命陪君子!”雷澤朗聲大笑。
“覆地平山!”周魁低喝,雙手結印,凝出巨大掌印,向雷澤緩緩推出。
煉器堂中不少人見有比鬥,此時都跑了出來圍觀,見周魁使出覆地掌,氣勢磅礴,齊聲喝彩,“覆地平山,勢不可擋,這小兄弟怕是要吃虧了!”
隻見那巨大掌印形成之後,帶著強大氣勁,緩緩逼來,所過之處,地麵稍大塊的碎石瞬間化成齏粉,連同雜草都如被刀削過。
掌過如平山,摧枯拉朽,一旁周成與趙庭陽二人眼中也是露出讚賞。
眼見巨掌橫推而來,雷澤神色自若,雙手結印,不緊不慢。
他體內靈力澎湃,一經調動便如蛟龍出海,瞬間化作土屬性的靈力,雷澤這時奇快無比的向前推出一掌,隻是巴掌大的一掌。
“玄土摧心!”
這是玄土歸元掌的第一式,最是適合以點破麵,若是擊中對方身體,瞬間能將土屬性的靈力彙向對方心臟,將其土石化。
一小一大兩掌相擊,毫無聲息,那巨大掌印卻被那小掌一擊穿透,驟然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