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日悠長,風暖花木香。
望月峰漫山遍野深深淺淺的綠意蕩漾,生機勃勃。
半山之上,陣法殿前的明月廣場於猶如白玉鑲嵌在碧綠山間,格外顯眼。
此時,雷澤與黑皮、趙庭陽三人站在廣場邊,憑欄遠眺,有說有笑。
“趙師兄,這次上來,感覺望月峰大不一樣了啊!”雷澤背靠石欄,望著陣法諸殿有感而發。
“嗯,之前我向掌教真人提出重整望月峰,大比之後,宗門長老殿不但同意將陣法一脈外門弟子納入半山學藝,且會按五峰規格配置物資,不日還會進駐一位執事。”
趙庭陽麵帶微笑,指著大殿,“在上次二位前來議事之後,我便與山中幾位師弟將大殿打掃了一番,今日也算是掃榻相迎了!”
“師兄太客氣了!我與黑皮前來投奔,蒙師兄不棄接納,已是感激在心。”雷澤拱手,一臉真誠。
“我說,你們倆就彆酸裡酸氣了。”黑皮臉色一黑,“上山前沈玥交待過我,說你們倆都喜歡咬文嚼字,站著能不吃不喝聊三天三夜。”
趙庭陽麵露尷尬,訕訕一笑。
雷澤則早已習慣,眼珠轉動間衝厚顏笑道:“黑皮,你來說說,咱們接下來如何大展拳腳,振興望月峰!”
“啊?大展拳腳?”黑皮神色一愣,“你不是說帶我來這清修嗎?說望月峰最適合安靜養生!”
“那清修之前不也得把這先整頓整頓,你說是不?”雷澤臉上露出邪惡笑容,盯著黑皮不放。
“九筒,我突然好想吃烤野豬了,要不咱回靈獸園一趟?”黑皮一臉堆笑,對雷澤眨眼。
雷澤並不理會,而是問向趙庭陽:“大師兄,咱們這配置雜役了嗎?”
“不曾,莫說雜役弟子,下個月宗門招新大選,外門弟子都未必能招到。”趙庭陽蹙眉間麵露愁容。
“那就好辦了!”
雷澤撫掌大笑,“黑皮以後就是咱們望月峰的雜役管事!”
“靠,上當了!”
黑皮跳了起來,急聲大喊,“趙師兄,不,大師兄救我!”
趙庭陽看著他們二人打鬨,忍不住放聲哈哈大笑起來。
雷澤拉著黑皮走到欄杆邊,指著下方,一臉肅然,“看到了嗎?這,是我們來時的路。”
然後又轉身,指向望月峰雲海中的山巔,豪情萬丈道:“那,是我們將要的去處!”
黑皮與趙庭陽皆隨雷澤手指方向抬頭仰望,隻見高處雲海波濤翻滾,孤峰於雲間飄渺隱現,宛如仙境,一時也是心中豪情頓生。
“嗷嗚!”
雷澤仰天長嘯,對黑皮和趙庭陽示意,“讓我們一起把這雄心、把這豪情,痛快叫出來吧!”
“嗷嗚!”
“嗷嗚!”
長嘯聲劃破靜謐的山林,百鳥驚飛。
“哎,不對啊!”
黑皮第一個停了下來,眉頭皺起,“這是狼的叫聲......”…。。
“狼有什麼不好嗎?”
雷澤麵不改色,靈機一動,慨然道:“狼雖凶悍殘忍,但它們懂得在惡劣的環境中堅忍、忠誠、團結在一起,保護群體中的弱小,而一致對外,共謀進退!”
“小九說得好!以後,就讓我們團結在一起,共同進退,繼往開來,再現望月峰的榮光吧!”
趙庭陽挺身而立,站在雷澤與黑皮二人中間,意氣分發。
過了片刻,四道年輕的身影從大殿後方掠出,聞聲而來,正是望月峰其餘四名內門弟子。
趙庭陽將雷澤與黑皮與四人一一介紹後,帶著眾人穿過廣場走入陣法大殿最中間的主殿,找來蒲團席地坐下。
趙庭陽環視其餘六人,朗聲說道:
“各位師弟,我趙庭陽拜入宗門十二載,從外門弟子晉升內門弟子,再到如今陣法一脈大師兄,十餘年間苦修陣道,雖有小成,但也將少年熱血和滿懷抱負在這苦寒深山中磨滅殆儘。
我很感激這些年,幾位師弟相繼上山,與我孤守望月峰,同甘共苦,不離不棄。
前些時日,我求見掌門真人,得其首肯,授意重整陣法殿一脈。
宗門大比之上,諸位都曾見我輩少年以熱血酬壯誌,齊心一致守望互助,興我宗門。
三元宗,千年傳承,從來都是三脈並進,五峰齊立,我們望月峰又豈能甘於寂寞,不思進取!”
“道阻且艱,行而將至!”
趙庭陽一口氣說完,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躬身拱手,“是而,今日在此,我請在座諸君與我重振望月峰!”
他一番言辭,情真意切,一改素日的儒雅書生之氣,直抒胸臆,如同劍在鞘中,錚錚而鳴。
其餘六人齊齊站起,對趙庭陽躬身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