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一日午間,沈玥傳訊讓雷澤立即趕到青霞殿廣場。
感受到她語氣中有些急切,雷澤立即從梅花穀中禦風而返。
很快回到青霞廣場,見沈玥、秦元浩和莉姨三人都在,連忙向前見禮。
“宗門執法堂傳訊,玄陰教派二人來訪,說要為半月前三元城郊之戰討要說法。執法堂鐘泰讓你們三人下山對質,殿主讓我陪你們走一趟。”
莉姨說罷,招手三人上她飛劍,朝山下飛速而去。
飛劍上,沈玥氣嘟嘟道:“有什麼好對質的,執法堂如今怎麼這樣是非不分!”
“嗬嗬,你們且放寬心,莉姨不會讓你們受委屈的!”
......
執法堂位於山上掌門諸殿旁側,殿堂巍巍,鬥拱凝威。
此刻大殿之上,一錦袍老者正坐主位,居高臨下,威嚴之中卻似麵有愁容,顯然便是那執法堂之主。
下方兩側各有座位若乾,此刻左側坐有三人,一人身著黃袍,麵白無須,正是那執法堂隊長鐘泰。
其旁邊還坐著一五十開外,留著山羊胡的乾瘦道士,袁執事,之前曾到藥田調查靈藥失蹤一案。
另一名則是和主座老者年齡相仿,同樣身著錦袍的老者,他卻並不是挨著鐘泰坐,而是遠遠坐到了大殿門邊。
大殿右側亦有二人正襟危坐,一身著華服的中年陰柔男子,以及一身灰袍的老者馮叔。
莉姨帶三人禦劍直飛殿堂門口,三少年向前行禮,莉姨則徑直走向右側玄陰教二人那排的中間位置坐下。
作為雜役處管事不行禮而直接入座,雷澤心中暗暗驚訝,卻不見殿中諸人有人出聲。
主位的錦袍老者環視眾人,沉聲說道:“半月前,我宗赤霞峰弟子於三元城與玄陰教五人產生衝突,戰鬥中互有損傷。今日玄陰教兩位長老前來我三元宗討要說法,你們三人將其中過程一一說來。”
沈玥半步向前,正欲張口,一旁莉姨冷冷說道:“執法堂這是提審還是問話?若是問話,不妨讓三人也坐下來說,否則就讓玄陰教道友也站到中間。”
“韓莉,這裡什麼地方,輪到你插嘴?提審又如何?問話又如何?這裡是執法堂。”左側首位的執法隊長鐘泰喝斥道。
“哼,誰若敢說‘提審’二字,我帶人調頭便走!”莉姨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鐘泰。
“你——”
“你們坐下說吧!”主位的執法堂主伸手示意沈玥三人入座。
三人就莉姨身旁坐下,由沈玥將三元城內、外與玄陰教幾人產生糾紛和戰鬥的過程說了一遍,中間對雷澤的戰鬥過程則簡單帶過。
而後是玄陰教馮叔陳詞:“這位姑娘所說有三點,老夫不同意。首先,當日我教少主端木青二人於城中包樓而飲,並未生事,你們三人硬要上樓,這位灰袍弟子更以暗器偷襲我教中弟子。”…。。
說到這時,殿中其餘幾人都隨其所指看向雷澤,鐘泰的眼中露出不屑。
“第二,拍賣場上也是這位弟子惡意爭拍,後來在城郊恰逢好遇到三位,我教端木少主心中氣憤,言辭有些過激,但還是這位弟子先動的手。”
眾人聞言又是看向雷澤,那鐘泰眼神中更顯厭惡之情。
“第三,戰鬥最後互有損傷,然而端木少主昏迷倒地後,我亦被貴派弟子自爆法器所傷。三人走後,端木少主也失去蹤跡,想必是三位擄了回來。”
“無恥,瞎編亂造!”沈玥柳眉倒豎,一臉氣憤。
“沈玥你先不要激動。”執法堂主微微皺眉,揚手示意噤聲。
玄陰教的華服中年男子向執法堂主拱手道:“龍堂主,都是些年輕弟子,血氣方剛,衝動之下難免有些過激行為,戰鬥互有損傷無須再計較。在下隻希望貴宗交出我教少主,化乾戈為玉帛,皆大歡喜。”
執法堂主聞言不語,隻是看向韓莉,投來詢問眼光。
這時雷澤緩緩說道:“端木青被我逃遁時從半空扔下,想必摔死了。”
“豎子爾敢!”
華服中年男子一聲厲喝,盛怒之下眼露殺氣,一股強大的陰森寒氣向雷澤籠罩而去。
隻是那陰冷殺氣一到莉姨身旁便消彌於無形,毫無波動。
“殺都殺了,有什麼不敢的。”雷澤一臉平靜,從容說道:
“撇開那日起因不說,你們五人戰我三人,豈有公平可言?先前陳詞這位大爺想必年歲不小了吧,怎好意思說是年少衝動、血氣方剛?
既然不是上台比鬥切磋,那便是生死敵人,我殺他天經地義。換作你若是我,又當如何?”
“花言巧語!”
那華服中年男子一聲冷喝,隨即向對麵靠大殿門口的錦袍老者和主座的執法堂主分彆拱手道:
“孫長老,龍堂主,三元宗開山設派千年,一直為我蒼州修真界龍頭,何時收了這等屢屢暗箭傷人,心腸歹毒的弟子?端木少主之死,貴派務必給我教一個說法!”
鐘泰這時拱手道:“道友莫要誤會,那人隻是我門中雜役——”
“鐘泰你閉嘴!”
主座龍堂主怒聲喝斥,打斷了鐘泰的話,轉而看向玄陰教二人,“兩位想要什麼說法?”
“既然隻是個雜役,留著也是禍害,何不把他交出來,讓我們帶回教中,也好有個交待,其他的便不再計較。”
那華服男子說道,一邊陰森森看向雷澤。
執法堂主望向坐在最靠門邊的那錦袍老者,“孫師弟,你是負責宗門對外與各門派聯絡的外事長老,這事你怎麼說?”
那孫長老聞言,眼珠滴溜溜轉動,一臉世故地擠眉笑道:“既然雙方此刻都在執法堂中,便由龍師兄你這個堂主說了算......我還有事,馬上就要走了!”
“說完了嗎?看你們推來推去,挺為難是吧?”…。。
莉姨眼中露出笑意,起身緩緩離座走向門外,“九筒、玥兒、元浩,你們三人隨我出來!”
“站住!你意欲何為?”鐘泰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