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一個時辰後,赫老輕拍雷澤示意起身,雷澤感覺就像深睡了一覺醒來。
周身經脈舒暢無阻,內外傷都幾乎感覺不到再有疼痛,丹田氣海處的靈力如蛟龍溫馴盤踞,再不像以往一樣躁動起伏。
“小子謝殿主療傷之恩!”雷澤躬身行禮。
赫老看著雷澤,頷首慈笑,
“適才我為小友施針之時,觸及肌骨,發現小友骨齡不足十五,但體內經脈深沉寬厚,氣血澎湃。且除任督八脈外,十二正經、經彆、經筋和皮部皆經洗伐。
想來小友定是有不凡際遇,若能勤加修行,他日必成大器!”
雷澤心神微動,拱手恭敬道:“小子曾得人指點,修習了一些強身健體的基礎功法,加上沈師姐時常讓我試丹——”
“小友勿要多慮。”
赫老顯然看出雷澤似有顧忌,擺手打斷了雷澤的話。
“今日與小友再見也算有緣,老道我便將這冰魄行氣的技法傳與你罷,也好教來日若再遇到離火奪陽箭時能護持自身。”
赫老說完,取出銀針,對照石壁上的人體經絡圖為雷澤一一講述以氣行針,五行相生相克之道。
雷澤曾在青霞廣場聽赫老講習藥理中的五行陰陽之道,結合自己所修功法有過思考。
這時一邊聽老人傳授冰魄行氣要訣,時而提問,得赫老一一解答,頓時獲益良多。
又將近一個時辰後,赫老傳授完冰魄行氣術的結印手法,意味深長的對雷澤說道:
“小友悟性驚人,若是有意岐黃之道,來日可再上藥殿尋我......另外,不管是離火奪陽箭還是冰魄行氣術都可用於救人或傷人,視乎你怎麼用。”
“九筒謝殿主療傷授藝大恩,擇日我定再訪!”雷澤心中感激,連忙躬身行禮。
片刻後,沈玥帶著雷澤拜彆赫老,出了藥殿。
赫老於大殿門前,看著雷澤遠去的背影,撫須低歎:
“此子根骨不凡,聰慧內斂,來日定非池中之物。觀其品性端正,或是我宗門之福。”
而雷澤二人出了藥殿沒多遠,沈玥便撇嘴,低聲抱怨起來:
“赫師叔真是小器,就隻傳授了你一門施針方法啊?......真無趣,難不成就是擔心下次又被離火奪陽箭傷了再來找他麻煩,所以讓你學施針自己治療自己?.......”
“算了,小九,要不我帶你四處逛逛?這可是我的地盤。”
“不了,玥兒姐,三殿乃赤霞重地,我們還是不要添亂了。何況,我想早些回去好好準備,等你煉築基丹。”
沈玥見雷澤無心遊玩,想到他大戰受傷尚未複原,於是也不勉強。
“築基丹延後一段時間再煉,你先好好養傷!十日後我下山教你基礎五行術法。”
沈玥說完,拉著雷澤躍上飛行紫葫蘆,朝山下飛去。
雷澤站在沈玥後麵,想到自己之前梅花穀一戰中終於將身法第三式禦風攀雲領悟,很快也能自由下山,心中豪情油然而生,忍不住引吭長嘯:…。。
“何須來日禦飛劍,我自借風攀雲霄;男兒壯誌闖四方,天下何處不可去!”
“酸!真是酸!哈哈哈哈......”沈玥的笑聲隨後響起。
清脆悅耳的笑聲劃破赤霞峰的寧靜,在冰天雪地中帶來一絲靈動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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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穀內,雜役九筒以凝氣一層擊殺兩名凝氣三層弟子,釀成梅花穀血案。
這一消息早在事發當晚,便在青霞殿眾弟間傳了開來,引起巨大轟動。
不少弟子都在好奇之下,爭先打聽這雜役九筒是何許人物。
“你們聽說了麼,那個九筒就是常常關在甲號煉丹室,幾天才出來吃一頓的那個俊俏丹童!”
“對!就是他!那人飯量奇大,一頓飯可以吃十人量......所以,難怪他戰力超群......”
“你知道嗎,據說賈富貴和陸仁是被他活活放乾了血死的,想想多可怕......”有弟子神秘說道。
“胡說!分明是將兩人活活打死,再補刀放血的。”有人反駁。
“那兩貨平時就愛欺負人,這是遭了報應啊......”
“噓,小聲點......”
一連數日,青霞殿弟子間傳言四起,眾說紛紜,鬨得沸沸揚揚。
到後麵青霞殿執事劉長老不得不站了出來,將梅花穀血案作了澄清公示,並再三訓戒眾弟子引以為鑒,不可內鬥。
而這血案的當事人——雜役九筒,卻一連數日沒再露麵,他把自己關在煉丹室裡。
紫瑩有時會過來送些吃食,沈玥三天兩頭也下山探視他。
早在山上藥殿赫老出手施針後,雷澤體內的傷基本就好得差不多了。
下山後便徑直回了煉丹室,靜下心將梅花穀之戰細細複盤反思。
梅花穀一戰是雷澤修行以來的第一戰,也是第一次被人圍殺,幾乎當場喪命。
外人隻知雷澤以一殺二,將他傳得神乎其神。
而隻有雷澤自己心裡清楚,這次死裡逃生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存在“僥幸”的成分。
比如剛開始對手二人低估了自己,沒有同時出手;
又比如剛好刺傷賈富貴的丹田以至於對方失去戰鬥力;
還有就是墜崖的生死之間,對身法第三式的突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