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霞峰值守藥田兩個多月下來,八筒原本帶嬰兒肥的白淨圓臉竟瘦了一小圈,皮膚也稍帶古銅色,多了一股陽剛之氣。
而雷澤卻不僅沒瘦,反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強壯,個子也在快速增長,原本將就著穿在身上的道袍也不再顯得寬鬆。
他皮膚曬得黝黑,五官輪廓分明,益顯俊朗,難掩好一個朝氣蓬勃少年郎!
這段日子,雷澤基本每個晚上都修行聚氣開脈,反複導氣、聚氣、禦氣衝擊體內十二經脈,如在體內開荒拓野,苦不堪言。
身體內外都漸漸有了明顯的變化,巡視藥田,雷澤慢慢地能跟上八筒步伐,二人效率提高不少。
可就是兩個人都餓得更快,尤其雷澤食量大增,直趕八筒,雜役處眾人都笑八筒這是要把雷澤也帶成胖子的節奏。
白天在外,二人光靠饅頭完全吃不消,加上吃過野豬肉後覺得美味不可辜負,於是也就三天兩頭走出藥田附近打個野味,如兔子、山雉、黃猄等,現烤現吃,樂在其中。
雷澤隨身帶著鹽吧、辣椒麵、五香粉等調料,燒烤手藝日益精進。
這日午間,二人又行至西南角的田林分界點,八筒站在之前赤翎箭豬出現的地方,取下頭上鬥笠邊扇風邊說:
“小九,最近幾天都沒見到有什麼動物出現了,咱們怕是要斷糧了。唉,要是能再來一頭大野豬多好!”
“八哥,附近的野獸怕是都吃光了......要不咱倆今天走遠點找找,說不定有大收獲。”雷澤提議道。
八筒舔了舔嘴唇,一拍大腿,“走,二哥不給去望月峰,咱們在這可不受限製。”
二人一拍即合,循著之前赤翎箭豬出現的那片灌木鑽了出去,一路向西。
約莫走了二十裡開外,竟然真的被他們又看到了赤翎箭豬,不過不是一頭,而是一大群!
八筒盯著那些野豬,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了正滴著油的金色烤豬,不自覺地開始吞口水。
那一大群赤翎箭豬少說也有三五十頭,隻隻體壯如牛,隻看得雷澤直發怵,心想這要是被追上來,不被獠牙戳死也被活活踩死。
“八哥,咱們撤吧!這沒法下手。”雷澤小聲提議。
“小九,彆慫!機會難得,豈可空手而歸!”八筒這會眼中隻有烤豬,不以為然的說道:“早在十日前我已突破至凝氣二層了,一會你且看我大展身手。”
“小九,你且去旁邊躲好——咦,人呢?”
八筒一邊從腰間儲物袋取出臥瓜銅錘,一邊想側過頭叮囑雷澤,卻發現雷澤早跑到三丈開外的大石頭旁貓了下為。
八筒暗誇小九機靈,手上捏了個禦物訣,臥瓜銅錘緩緩升起,顯然他準備像上次一樣對最近的一頭赤翎箭豬下手。
“疾!”八筒低喝一聲,卻發現頭上的臥瓜銅錘竟然紋絲不動!…。。
“再來,疾!”
“咦,奇怪,怎麼還是不動?”八筒怔愕抬頭。
正當八筒納悶術法為何突然失靈之際,那臥瓜銅錘突然對著他的腦袋疾射而來。
“我命休矣!”八筒麵若金紙,當場嚇呆,已是來不及躲閃。
“八哥小心!”雷澤失聲驚呼。
卻見那臥瓜銅錘在離八筒頭上一寸間的位置,陡然停住,然後又有意識般惡作劇的緩緩向前輕輕敲在八筒腦殼上。
“哈哈哈哈......”伴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一道藍色身影從樹上飄落。
隻見一藍袍道人背向二人,負手而立,做出一幅瀟灑飄逸的姿態,自顧說道:“本座一出手,爾等偷豬賊無所遁形!”
雷澤跑了過來,八筒訕訕收了錘子,二人覺得應該是遇到高人了,於是雙雙躬身作了個道家圓揖以示尊敬。
“前輩莫要誤會,我等不知道這些豬是前輩家的,莫怪莫怪。”雷澤見得八筒額頭滲汗,臉色煞白,於是搶先開口。
“休得狡辯!”
那藍袍道人似有意壓低嗓子,故作威嚴喝道:“我親眼所見,你們二人對我家小豬使錘逞凶,此事豈可輕了!”
雷澤見那人一直用背對二人,心想不如走為上計,反正自己以前遇到事都是跑了再說,於是用手肘輕輕撞了撞八筒,伸出食指示意向後撤。
八筒敦厚老實,此刻心慌早沒了主意,在雷澤再次輕拉衣角示意後,二人屏息悄悄後退。
一步,兩步......退到第八步時,二人心有靈犀,轉過身準備撒腿就跑,卻見那藍袍道人背負雙手竟憑空出現在了要跑的前方。
二人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八筒畢竟稍大兩歲,當下一手把雷澤護在身後,另一手準備往儲物袋掏家夥。
這時那藍袍道人緩緩轉過身來,哪是什麼前輩高人,隻是一貌若二十左右的青年,麵容倒也英俊,隻是那臉比韓二哥還黝黑,還透著一股子狡黠和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