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工作有條不紊的開展著,他們去津門的這段時間,魏千軍坐鎮在龍組小院裡主持反扒大隊工作,直到今天他才返回東城分局。
過了年,趙局長要調去市局,魏千軍終於可以扶正。
從辦公室裡出來,常威去西廂房幾間反扒大隊辦公室裡轉了轉。
隨便聊幾句,散支煙,並沒有因為升職去擺什麼領導架子,也不過分親近,該笑笑,該罵罵。
隨著嚴打的深入,現在每天能抓住的小偷已經屈指可數,民眾對此反響很好,隔三差五就會有人送來錦旗。
不過今天審訊室裡倒是有個小偷,而且嘴硬的很。
負責審訊的民警都拿他沒辦法。
“這人什麼情況?”
“偷年貨,抓住現行。”
“那還客氣什麼?”
“他認罪,但是不肯向受害人道歉。”
這是常威在嚴打前製定的新政策,認罪是認罪,道歉是道歉。
嗯,主要是爭取民心。
“認罪為什麼不肯道歉?”
“他是偷了香腸,結果吃了一口,就全給人丟到垃圾桶裡,還罵那戶人家糟蹋糧食。”
“呃......他丟了?”
“嗯,這小子是個慣偷,不過隻偷吃的,他自己供述,附近一片院子裡的年貨他都吃過,就沒吃過這家這麼難吃的香腸,所以堅決不肯道歉。”
這特麼的什麼奇葩理由?
人家香腸難吃是糟蹋糧食,你丟到垃圾桶裡就不算?
常威瞅了瞅審訊椅上梗著脖子喊叫的男人,聽他道:“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該罰多少就罰多少,我堅決不道歉,現在肉這麼貴,那個媳婦把香腸做的像狗屎一樣難吃,這難道不是犯罪嗎?”
“你們嘗了沒?”常威站在審訊室外,小聲問著,“真的很難吃嗎?”
陪他的小隊長一臉苦澀,貼在他耳邊道:“常處長,那不是一般的難吃,我咬了一口就吐了。”
說完還滿臉心疼道:“我媽要知道我把肉給吐了,非得揍我不可,可......實在太難吃了。”
常威聽完也哭笑不得,“沒想到他還是個美食家啊。”
“他真是。”小隊長認真的點點頭,“他還給那戶人家門上貼了個條,罵人家糟蹋東西,又給寫了個配方。”
“香腸配方?”
“嗯,結果那戶人家的媳婦按照配方又去買肉重做了一次。”
“結果呢。”
“比國營飯店裡賣的還好吃。”
常威無語,搖著頭踱步走開,沒一會又走回來,“你把那個配方給我也弄一份。”
“誒,一會我寫好了給您送去。”小隊長嘿嘿笑著,繼續道:“我們反扒隊現在人手一份,都準備回去照著做。”
常威頓了頓,虛眯著眼睛看了眼屋裡的男人,過了片刻道:“如果沒彆的問題,就判管製吧,讓他們在我們院裡負責兩餐做飯。”
小隊長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今天也是朱雀小隊第一天集合的日子,正好趕上喜事,姑娘們挽起袖子就進了廚房,在老王頭的指揮下開始做事。
反扒隊的人出去借桌子,借椅子,熱熱鬨鬨,這樣的場麵倒是很像鄉下辦酒席。
聽說常威不回去吃飯,常瓏牽著常小蠻就要來湊熱鬨。
兩邊院子裡擺滿了桌子,吃吃喝喝的時候,就有人開始唱歌。
先是唱了國歌,然後是我們的隊伍向太陽,接著太行山上,最後一齊唱起了少年壯誌不言愁。
幾度風雨幾度春秋
風霜雪雨搏激流
曆儘苦難癡心不改
少年壯誌不言愁
金色盾牌
熱血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