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城分局的時候,這裡燈火通明。
薑紅霞和鄔繼茂正在審訊先被帶回來的張旭南。
他耷拉著腦袋坐在椅子上,瞧不清麵色,身子半苟著,兩手被銬在小桌板上,無論薑紅霞怎麼詢問都不開口。
其實他的口供並不重要,憑借現有證據就足夠判他死刑。
薑紅霞也不在乎他的供述,隻是想知道一個事——贓款在哪裡?
他的家和藏身的地方都搜查過,沒有發現。
“拖去廁所審吧。”常威打了個哈欠,提出個人意見。
他隻是想儘快結案,當然不是因為這貨找人殺自己。
鼓樓幼虎氣度恢弘,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嫉恨於人。
薑紅霞猶豫了會,小聲道:“不合規矩吧?他不是特務。”
常威招了招手,喊來個反扒隊的小警察,指著門上掛著的“審訊室”招牌,客氣道:“麻煩個事,把這個牌子掛到男廁所門口去。”
小警察呆了會才反應過來,屁顛屁顛的去拆牌子。
廁所是水磨石地麵,比審訊室好打掃不是?
薑紅霞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行吧,你滿意就好!
廁所裡,被扒光的張旭南捂住後腚,滿目驚駭。
他以為自己三弟好男風已經很離譜,沒想到公安局裡都開始不避人了。
十分鐘後,他一邊哀嚎,一邊自由飛翔。
過年的豬,受驚的驢,上刑的罪犯,上岸的魚。
掙紮姿勢都是一樣的。
範團兒捂著鼻子走開幾步,嗔怪的看向常威,“你就不能把這個改改嗎?每次弄的臭氣熏天,這個拉......拉肚子有什麼用?”
常威抽著煙沒回話。
女人真幼稚。
社死有時候比死亡更可怕。
鄔繼茂把薑紅霞趕走,自己杵著個拐杖守在廁所門口,耳朵眼和鼻孔裡都塞著草紙。
常威走過去遞了支煙,“現在腳能落地嗎?”
“還是不行,估計最少得一個月。”
“回頭我爺爺來城裡住,幫你找找看有沒有什麼祖傳秘方,要不然你這個樣子元旦去老丈人家不像話啊!”
“那可太好了。”
“準備什麼時候結婚?”
“等兩邊老人見麵後商量吧,準備明年定親,後年結婚。”
“還要再拖一年?你明年不是夠年齡了嗎?”
“她說明年是什麼寡婦年。”
“這種說法年年有。”常威哂笑著,隨口道:“她怕什麼,反正死的又不是她。”
“對喲,我得和她說說,她怕個啥啊。”
說完,他真的拄著拐去找薑紅霞。
範團兒嗤笑著過來拍打常威,“你就瞎鬨吧,他本來就憨,你還逗他。”
“我是為他好,共產主義戰士怎麼能迷信呢。”
“我看你對他們的事情還挺上心的?”
“唉,賺錢不易啊。”常威感歎了一聲,見範團兒不理解,教導著她,“如果你身邊有同學啊,同事啊什麼的相互有意思,儘量撮合。”
“這和賺錢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