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野提著酒,一走三搖的回到“忠義堂”。
他這個走路的步伐,六親不認,沒幾年功底真走不出來。
常威能模仿個八分,但是隻有賤,少了痞,最多算是淘氣。
龍組剩下的人,走著走著就成了正步。
財哥坐在上首,見他回來,拍拍身邊的凳子,“小野,過來坐。”
媽蛋,總覺得這個新來的名字有點怪。
小野,小野......小爺......
杜野晃悠著走過去,也不肯好好坐著,蹲在凳子上,屁股一抖一抖顛著,笑嘻嘻把瓶蓋擰開。
西鳳酒的清香在室內彌漫。
今兒財哥帶了四瓶酒過來,準備小酌一番,結果一提到殺死常威,葉祖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腳把兩瓶酒給踢飛了。
常威這個家夥給自家老爹添堵也就罷了。
主要是他帶著的那個女人,實在得勁。
長這麼大,他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如此大事,怎麼能沒有酒助興,這小子又囔囔著酒不夠喝。
其實他就三兩的量。
財哥心裡不爽,也隻能忍著。
畢竟許多事要靠葉祖幫忙實施。
自己能順順利利的藏在兗北,也有葉祖的功勞,從戶口到住房,全是這小子幫忙搞定的。
杜野機靈,主動把買酒的事情給攬了過去。
買酒的錢是杜野墊付的,財哥當然不會讓小兄弟花錢,他拿出兩張大黑十塞到杜野衣兜裡,順手無意般在他腰側碰了下。
端起碗抿了一小口,財哥眼神迷離,“小野,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
杜野把剩下的酒打開,沿著長桌遞出去,隨口道:“您彆提了,黑燈瞎火的,我溜達了一圈也沒找到供銷社。”
財哥好奇道:“那你這酒哪裡買的?”
杜野先給財哥的碗滿上,再給自己倒了半碗,“介不是巷口有家國營飯店還沒關門嘛,我多花了一塊錢,找賬台私下裡買的,她明天從供銷社買了就能還上賬,還能賺一塊錢。”
財哥立時笑起來,“你果然是個有腦子的。”
心中疑慮又少了幾分。
這種點子,正經人大多不知道。
拿了個雞爪子在手上嚼著,財哥隨意道:“是巷口那家飯店嗎?我記得收錢的女人長的真不賴,你沒勾搭下?”
杜野嫌棄的看了眼他,“您是真餓了,那女人四十多了,估計兒子都快和我差不多大。”
財哥愣了下,旋即哈哈大笑,打著哈哈道:“酒喝多了,記混了,兄弟彆介意。”
杜野心中冷哼,麵上渾不在意,頻頻舉起碗要大家暢飲。
範團兒給他的任務就是把這些人喝好。
而上次他就發現,財哥很謹慎,但是酒量不算好。
也不知道特務的培訓課程裡有沒有鍛煉酒量這一條。
果然,喝完一碗,財哥的話就多起來,天南海北的開始胡吹。
葉祖這些小年輕並不願意和財哥這種二十多歲的老男人在一起玩,聊不到一起去,平時混跡在一起,無非是因為窮。
他能在家偷煙,偷酒,偷票,就是拿不到多少錢。
所以葉祖沒有坐在財哥身邊,和小兄弟們混在一起。
杜野不嫌棄財哥,他就陪在身側,不停的捧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