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軋鋼廠後勤那邊有些人跋扈慣了,到現在還不知悔改,你多了解下情況,特彆是審清楚他們有沒有壓榨臨時工?”
常威停下手指的動作,看向韓鬆道:“我不怕彆人說我徇私,杜野是我的朋友,而且他是立過功的,現在,他在軋鋼廠裡受了委屈。”
朋友兩個字,常威說的很重。
除了工作中的同事,常威生活中的朋友不多。
杜野算一個。
連續四次舉報,他從來沒提過獎勵的事情。
如果之前還有巴結討好的意思。
那現在,常威相信,杜野是真的在改變。
浪子回頭金不換。
我認下這個朋友又如何。
四次舉報,情報獲取真的這麼容易嗎?
杜野私下的努力,他都能夠猜想的到。
刑偵辦門外的廊簷下,杜野的嘴巴癟了癟,仰首看著頭頂那盞燈,倔強的不肯讓眼淚留下來。
他說,我是朋友。
靜守己心,笑淡浮華,我終於有了一個走正道的朋友。
來福等三人來的很快,加上留守的值班人員,一輛威利斯加兩輛邊三輪直奔天橋派出所。
有黃老四這個諢名,再加上杜野描述的外貌特征,值班民警思忖著道:“我知道這個黃老四,大名黃四民,就住在小喇叭胡同。”
小喇叭胡同是京城最窄的胡同之一,中段纖細,隻有六十二厘米,僅可單人通過。
朱一新在《京師坊巷誌稿》中特綴以雅號:“明開夜合胡同”。
謂其幽深隱蔽,難為人識。
黃老四此時在家裡等著人回話。
他能找的人都已經找過了。
在沒有手機,座機也不普及的年代,通訊隻能靠固定的地址。
常威和龍組在巷口商量著抓捕行動。
“這條巷子走路都費勁,兩頭一堵,他跑不掉的。”鄔繼茂頗有信心。
姬曉望弱弱的在一旁道:“黃四民隻是中人,萬一真凶就住在這附近怎麼辦?”
“那不是正好?”
“我是說,萬一走漏了消息,真凶跑了。”
“那你說怎麼辦?”
“我還沒想到好辦法。”
“那你說這麼多?”鄔繼茂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彰顯武力,這是他在龍組最大的價值,此時被姬曉望打斷,他極為不滿,嘀咕道:“你真是個攪屎棍,敗興。”
姬曉望不敢和鄔繼茂吵架,被罵了也隻能忍著。
隻是不知道他這根棍兒攪了誰的屎。
杜野聽了會,走過去道:“常公安,我去把他騙出來吧。”
常威搖了搖頭,“搞不好會給你惹來麻煩的。”
不管背後之人是不是玉潭浮屍案的真凶,這件事已經牽扯到殺人案。
黃四民隻是個中人,凶手還未露麵,甚至抓了黃四民也未必能直接找到真凶。
若是讓對方逃走了,再回來報複,杜野會很危險。
見無法說動常威,杜野想了想,試探道:“要是你們裝作要債的呢?進去把他綁架帶走,這種事經常有。”
“他欠錢?”
“前段時間他喜歡上一個姑娘,在外麵借了不少錢,後來那姑娘跟著彆人跑了,他拉下不少饑荒。”
女為悅己者容。
男為己悅者窮。
深秋之後,胡同裡的枝葉先綠後黃,最後隨風而去。
像極了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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