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而始,一掛就掛了三十年。
鼓樓街道辦,書記辦公室。
陳銘記沉思著。
他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件事。
常威一直想要推廣鼓樓經驗,除了矛盾不上交之外,對地壞反富和刑滿釋放人員的關心也是重點。
從建設的角度出發,國家不缺這點子勞動力。
但是這些人如果能夠徹底改造成功,對於社會安定是一個極大的利好。
之前陳銘記以為常威是在喊口號。
而現在,他真的在這麼做。
雖然,這一次的對象隻是個街頭小混混。
他依然在堅持自己的理念。
真好!
明天開始重點關注下這個叫杜野的年輕人,讓他改過自新,讓他成為榜樣。
常威不知道他們腦補的畫麵和未來的變化,吃過晚飯,樂嗬嗬的看了會常瓏和小丫頭鬥嘴,見何雨水已經收拾好行李,開車送她去學校。
寢室外麵,正好遇見於海棠。
她換了一身青灰色列寧裝,筆挺的黑色褲子,腳下一雙黑皮鞋。
也不幫著何雨水提東西,繞著車轉了兩圈,拉著不便入內的常威閒聊。
“我知道你,你是叫常威吧?”
你才是長尾巴,常威腹誹著沒說話,靠著車默默抽煙。
“我是何雨水的好朋友,我叫於海棠。”
常威用最大的克製保持著禮貌,輕輕點了下頭,並沒有為“海棠”吟詩一首。
於海棠似乎沒感受到常威的睾冷,小嘴巴拉著,“我去過你們院子,我認識劉光齊,認識何雨柱,我姐馬上也要嫁給你們院裡的閻解成,下次放假我去找你玩啊!”
常威被這個不要臉的勁給嚇住,眉頭微蹙,毫無感情道:“我比較
忙,周末很少在家。”
女孩嘟嘟嘴,有點不高興。
這個人很難搞啊。
她決定不再繞彎子,踮起腳尖,交疊著胳膊半邊身子趴在副駕駛車門上,側著腦袋看過來,少女俏皮微笑道:“哎,常威,我考你個問題。”
常威疑惑的看著她。
於海棠是高中生。
彆說高中的題目,初中的知識他都已經還給了老師,隻是不知道老師什麼時候把學費退給他。
於海棠臉頰浮上淡淡粉紅,眼眸微動,睫毛撲閃著,“我問你,從前有兩隻兔子,一隻叫我喜歡你,一隻叫我不喜歡你,有一天我不喜歡你死了,那剩下那隻叫什麼呢?”
常威思索片刻,迎著於海棠的視線很認真的答道:“幸存者,對吧?”
於海棠臉上的笑容僵住,粉紅快速消退。
她從來沒想過,這道題還有另一個答案。
何雨水輕輕的走過來,打斷兩人的話題,微笑道:“常威,謝謝你,我搬完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
常威把手裡的煙頭丟在地上踩滅,錯身走過時對何雨水使了個眼色。
何雨水微微點頭,表示了解——離她遠點。
常威曾經和她講過一個交朋友的原則——想了解一個人,先看他或者她的圈子,如果他的兄弟或者她的閨蜜沒什麼水準的話,他或者她,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何雨水明白,這是常威在指點自己,不要讓於海棠汙染了自己的圈子。
常威沒和於海棠打招呼,掛上檔位,一腳油門離去。
這是個有公主病的女孩,高傲,勢利,虛榮。
也就是現在,要是後世遇到這種公主病,常威好歹也要打聽下,你在哪個夜總會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