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沒說話,胳膊用力擰著,從他身上掏出個疊成四方的花布交給一旁目瞪口呆的老農,“大爺,出門在外把錢看好。”
到底還是沒忍住!
“誒,誒,謝謝你,後生。”老頭接過手絹打開看了眼,死死攥在手心,眼裡噙著淚花激動的對常威道謝。
飽經風霜的額頭上一道道溝壑如同他每日要麵對的山田。
“小子,你敢多管閒事,想死是吧?這是秦爺的地盤。”小偷被常威踩著後背動彈不得,側過腦袋貼在地上大聲叫囂著。
月台上來往的旅客紛紛躲開,一個個指著常威議論紛紛。
四五個青壯漢子從人群裡擠出來,目光不善。
三寶早就圍到近前,李來福擋住其中一側,鄔繼茂和薑紅霞頂住另一側。
“嚓”“嚓”“嚓”“嚓”
四根伸縮棍甩出。
“秦爺,秦爺,救我!”小偷瞟見來人,頓時叫的更凶。
常威嫌他聒噪,一腳踢在他腦瓜子上,人頓時昏了過去。
對麵為首的秦爺眼神一顫,瞥了下薑紅霞冷笑起來:“帶著尖果來砸窯?”
薑紅霞沒聽懂,卻也絲毫不懼,反而向前踏出一步:“我們是公安,這人是小偷,你們是要暴力抗法嗎?”
小警花鬨歸鬨,但一腔熱血嫉惡如仇,之前一直在忍著怒氣,此刻常威既然動手,她豈會後退半步。
那老農一看就是窮苦人,連他身上的錢都偷,這夥子賊真的毫無品性。
青壯
漢子們相互眼神傳遞著消息,猶豫不決。
突然一聲哨響,兩名鐵路警察一路小跑過來,環顧現場腳下頓了頓,對著常威四人厲聲道:“月台上不許打架,趕緊把人放開。”
那些青壯見狀膽氣大漲,鼓噪起來,“公安同誌,這夥流氓打人。”
“就是,他們還冒充公安。”
“你看他們手上還拿著凶器。”
兩名鐵路警察聽說對方四人也是公安,多了幾分顧忌,為首那人問道:“你們是民警?”
常威把腳收回來,慢慢走到兩警察麵前,把工作證遞過去,“他偷東西,被我抓了現行。”
那老漢也一直沒走開,在旁邊作證著,“同誌,真的是那人偷了我的錢,還是這位小同誌幫我拿回來的。”
兩名鐵路警察拿過工作證看了眼,皺了下眉頭,對視後點點頭,朗聲道:“行,辛苦地方上的同誌了,你把人交給我們吧。”
說完又轉身對四周圍觀的群眾揮揮手,“散了散了,人家是地方上的公安同誌,抓了個小偷。”
青壯漢子瞪了常威一眼,帶人轉身離開。
常威沒說話,任由鐵路警察架著小偷離開月台。
既沒有詢問被盜人,也沒有拿物證。
“他們就這麼辦案子?”鄔繼茂都懵了,“好歹要問問盜竊金額吧。”
常威嗤笑著:“等我們上了火車,隻怕這人就會被放出來。”
薑紅霞鳳目圓睜,聽到這樣的事情頓時怒了:“常威,你剛才怎麼不說?”
“說了能怎樣?這裡是人家地盤。”常威深邃的看著鐵路警察離去的身影,“這些都是舊時代接收過來的,早就已經蛇鼠一窩。”
“就這麼算了?”薑紅霞忿忿不平,深吸口氣字母都大了一號。
“等手上案子了結吧,我給他們玩一出大的。”常威語氣淡淡,雙眼如兩汪鐵水,仿佛要把眼前一切不滿和罪惡都融化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