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腳步聲消失,楊文海方收回心神,呆呆的看著常威留在寫字台上的玉像。
真美!
外拱內凹的正麵人首,頭戴高冠,冠麵雕琢淺浮雕獸麵與平行線紋。
雙耳上方以勾轉鏤空凸顯冠帽的邊沿,人麵部份以淺浮雕陽紋構成五官,具有臣字大眼和獠牙,雙耳戴環。
老祖宗的審美和技藝毋庸質疑。
難怪常威這麼玩命。
清創,縫合,打針,包紮,常威回到派出所,所有人都走了出來,關切的眼神毫不作偽。
張有德剛想上來罵人,朱飛虹一巴掌扒拉開。
“常威,讓姨看看,怎麼樣?傷的重不重?有沒有傷著骨頭?會不會落下毛病?這會還疼不疼,哎呀,你這也太不小心了。”
常威都不知道該回答哪一句。
李來福本來跟在常威身後,此時孤零零的站在人群最外圍。
被無視了。
他默默退到一邊。
鄔繼茂和薑紅霞想靠過來,又不敢,隻能在人群裡靜靜待著。
眼眶已經紅腫。
肖強和楊文海湊在一起猛抽煙,到現在他們還在後怕。
回來就被張有德狠狠的罵了一頓,還不覺得冤!
他們是領導,是長輩,是常威喊叔的人。
沒看好,就是他們的責任。
<b
r>????石榴樹在微風下輕輕搖晃,一朵石榴花被帶著隨風飛揚,緩緩落在常威的肩頭,帶去淡淡芬香。
朱飛虹摸著常威的小臉,“你說一塊玉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你這麼拚命乾什麼。”
常威笑笑,“姨,那塊玉像至少4000年,我真怕丟了!”
朱飛虹愣了下,惱怒道:“一萬年也沒自己的命重要,以後可不能這麼魯莽,聽見了沒?”
常威隻能訕笑著點頭答應。
我的命固然重要,可這塊玉也不能遺失啊!
至少這次我把它留下來了!
朱飛虹還是不放心,追問著,“醫生怎麼說的?”
常威胳膊上吊著三角巾,這是防止他活動幅度過大傷口炸線,輕輕扭動了下肩膀,他安慰著,“沒事的朱姨,醫生說沒傷著骨頭。”
朱飛虹見他胳膊還能動,放下心來,重重歎了口氣,“你娘要是知道了可不得擔心死。”
常威大驚,連忙叮囑著:“姨,師傅,咱們可說好了啊,這事千萬彆告訴我娘,回頭來福辛苦去趟我家,算了,讓鄔繼茂去,就說我這兩天值班破案子,嗯,被分局借走了,不在所裡。”
李來福太憨,鄔繼茂靈活點。
話音剛落,一個輕輕的巴掌拍在後腦上。
老王頭的眼眶已經泛紅,哭乾了的雙眼盯著常威,片刻之後又摩挲著他的肩膀上的三角繃,“你這會知道擔心家裡人了?”
常威隻能“嘿嘿”傻笑。
“疼吧?”
“這會不疼了,王爺爺,我想吃肉。”
“好,好,吃肉。”老王頭連連應著,抬頭看向張有德,厲聲道:“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今天給我弄三斤大骨頭來。”
張有德哭笑不得,還不敢拒絕。
稍遠處,張老頭杵著長棍鬆了口氣。
要是常威出事,讓他們這倆老頭可怎麼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