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琴也被鬨的心緒如麻,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偏誰了,她趕緊說道:“怎麼辦?當然是跑了,姓黃的有好毒,你們不知道可是的?惱火起來,都給你殺了……”
張鳳琴這麼一說,幾個兄弟,二話沒有,轉頭就跑。
但是很快,李世博就害怕到要哭了,著急問道:“要是大哥死了,誰給咱們還債啊?”
這麼一說,所有人又停下來了,每個人都露出來極為糾葛的神情來。
張鳳琴也急的上躥下跳,趕緊說道:“快去攔著你大哥,隻要他不燒小煤倉,就連累不到全家人……”
……
“阿爸……你看,他給我打的,你給我報仇,找人去砍死他……”
彆墅裡,黃彪蹲在地上,捂著腦袋,憋屈的再跟一個端著小酒杯喝酒的人告狀。
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心疼的拿著毛巾,給黃彪擦拭傷口,哭得稀裡嘩啦的臉上,露出極其狠毒的表情。
她看到喝酒的男人,無動於衷,就罵道:“你兒子都給打成這樣了,你就知道喝,你怎麼不喝死呢?”
對於女人的叫罵,喝酒的男人隻是抬起頭,不耐煩的瞪了女人一眼。
陳奎害怕黃健龍去找李燁的麻煩,趕緊小聲說道:“二彪子要強暴後院的二鳳,被那小子抓個正著,才被打了一頓,這事,我看不光彩……”
聽到這句話,黃彪一臉不爽,氣的朝著陳奎就吐了口口水。
而那個維護黃彪的女人立即就叫嚷道:“黃健龍,你在外麵強暴的女人還少嗎?你也沒覺得不光彩吧?你能做,你兒子就不能做了?”
喝酒的男人一陣心煩。
他邊上一個穿著十分暴露的女孩子,給他續了一杯酒,隨後嫌棄的罵道:“小娘養的,就是小娘養的,可丟死人了,吃的五大三粗的,連個瘦猴都打不過,還有臉回來哭。
我老子強暴彆人,也沒見彆人找上門來打,倒是有個不要臉的賤貨還倒貼上來了……”
這一頓挖苦,讓那個風韻猶存的女人氣的立即就跳起來了,還沒罵人呢,喝酒的男人卻狠辣說道:“二奎啊,把那小子給我拖過來……”
“不用你們找我,我自己來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李燁從容的語氣。
隨後便看到李燁進來了。
這一屋子的人,都覺得十分意外,所有人都沒想到,他們還沒去找李燁的麻煩,李燁居然敢自己來。
李燁走進堂屋,便看到那個壓榨了他一輩子的男人坐在客廳裡眯著小酒,吃著早餐,日子過的特彆滋潤的男人——黃健龍。
黃健龍並不高大,還很矮小,個頭不足一米六,上了年紀的他,像是一個小老頭,皮膚黝黑黝黑的,臉上滿是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
雖然他長的其貌不揚,但是,整個人打扮的非常的精神,頭頭上抹了一層很厚的頭油,把剛剛焗黑的頭發染的油光蹭亮的。
上輩子李燁對黃健龍的了解,知道這個人極其貪婪,什麼錢都賺,即便是蠅頭小利他也來之不拒,而且,常年背後彆著槍。
因為,他的仇家太多,隨時都有可能打起來。
九十年代的邊境就是這麼混亂。
他一隻手夾著煙,一隻手端著酒杯,那雙小而精悍的眼睛,綻放出一道淩厲的目光。
這道目光,讓上輩子的李燁,連正視他的勇氣都沒有,但是,從地獄裡重活一回的李燁,再也不怕了。
他直勾勾的與黃健龍對視。
他要直麵這個上輩子無法逾越的高山。
李燁比誰都清楚,隻有越過這座高山。
他才能看到未來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