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被毒死了？”
“大哥，她好像真的死了！”
軟糯的童音裡帶著濃濃的慌張。
“大……哥，怎麼辦？我……我也不知道那個糖霜……竟然是毒藥……”
林月意識模糊，但感受到旁邊不停有人說話，聲音不大，卻成功漸漸喚醒她昏沉的頭腦。
她動了動自己手指，綿軟無力，腦子還停留在記憶的最後一刻。
出任務失敗，她引爆了手上的炸彈，與敵人同歸於儘！
算是……
死得其所了！
所以，死後的世界也這麼嘈雜嗎？
還有小孩子軟糯的童音？
“壞女人！活該她死！死了就死了！那老鼠藥本來就是她找來，要毒死我們的！她死了！我們就不用受苦了！”
壞女人？老鼠藥？
這都是什麼情況？
她什麼時候成了壞女人了？
林月覺得渾身像裂開一般疼痛，強烈的痛意也促使她睜開了眼睛。
眼前模糊的影像漸漸清晰，兩張稚嫩的小臉映入眼簾，兩個渾身臟兮兮的小鬼頭。
她還活著？
她明明引爆了炸彈，她怎麼還能活下來？
“啊……”
尖厲的童聲叫了起來，眼前兩個又臟又黑的小鬼頭，一個嚇得跌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手指著她，說不出連貫的話來！
“大……大哥！她睜眼了！”
另一個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步，僵直的身體說明他也很害怕！
被兩道視線緊緊地盯著，讓林月有種自己是個大怪獸的錯覺，竟把兩個孩子嚇成這樣！
“小朋友，這是哪裡？”
她艱難的問話剛問出口，兩個小鬼默契十足地互看一眼。
跌坐在地上那個小一點的孩子迅速站起來躲到了大孩子身後。
“二郎……她沒死！”
大一點的孩子往右側了側臉，好像鬆了一口氣，像是遺憾她沒死似的。
叫二郎的小鬼頭悄悄探出一點腦袋，臉上的驚慌褪了一些，眨巴著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那……她會不會打死我……們？”
大鬼頭斬釘截鐵地說了一句“不會！”
林月竟然在他小小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陰沉。
這……真是個五六歲孩子的眼神？怎麼感覺渾身涼嗖嗖的，感覺這孩子分分鐘在想著怎麼弄死她？接下來這孩子的話更令她心頭一顫！
“你看她現在，是不是很虛弱，既然毒不死，我們就把她賣了！她就再也傷害不到我們了！”
“可是……賣了她，我們怎麼辦呀？”
大郎瞪了一眼二郎，小眼神儘是嫌棄。
“我會努力賺銀子，到時候把三郎四郎也接回來！我們兄弟一起相依為命。”
林月無語地望著兩個小鬼頭一問一答，成功換來他們半記同情的眼神。
當她不存在麼？
還有，當著她的麵要賣了她，真的好麼？
挺有趣的兩個孩子！買賣人口可是犯法的！
她隻當是童言童語，沒有心思想太多，隻覺得渾身上下動一下就疼得厲害，尤其是額頭，說兩句話都抽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