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芝道:“怎麼了?”
李小虎讓仆役都去休息,然後說道:“我想連夜出城。”
李秀芝不解:“城門都關了,你怎麼出去?再說你出去乾啥?”
李小虎道:“我不相信河中村的人都是白眼狼。”
“就算他們是白眼狼,我也要試一試。”
“姐夫好不容易走到今天,咱們的日子,才剛剛好起來,就這麼被人被毀了,我不甘心。”
趙春花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什麼辦法都試一試,總沒有錯。”
李秀芝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你咋出城啊。”
李小虎道:“我知道一條臭水溝,順著它可以出城。”
李秀芝連連搖頭,道:“不行,太危險。”
“就算要搬救兵,明天早上等城門開了再去,也行。”
李小虎扒著李秀芝的雙肩,道:“姐,時間就是生命,我們耽擱不起的。”
“說不定明天早上,衙門就派人來把姐夫抓走,等我回去把救兵搬來,姐夫可能都被他們定罪了。那時候再衝擊衙門,有什麼用?”
“何況這些人願不願意來都還要兩說,我用一晚上時間做他們的動員工作,總比明天一早著急忙慌的回去,效果要更好。”
李秀芝咬了咬牙,道:“好吧,就按你說的辦。”
“但千萬要小心,如果出不去,不要冒險,一定要回來。”
李小虎點點頭,抱了一下媳婦趙春花,滿臉決絕的離開了院子。
趙春花雖說支持丈夫這麼乾,但等李小虎真的走了,她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李秀芝扶著趙春花回到屋內,安撫了她許久,趙春花才含著眼淚睡去。
李秀芝回到自己門口,輕輕的搓了搓麵頰,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後,推門而入。
陳浪坐在床邊,溫柔的看著果果。
小丫頭並不知道自己親爹麵臨一場巨大的危機,她隻為爹爹歸來感到高興。
哪怕睡著了,嘴角都噙著笑容。
李秀芝輕手輕腳的走到陳浪身邊,坐下後,雙手摟住陳浪的胳膊,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道:“二郎,莫擔心,大不了就回去種地,總是餓不死的。”
陳浪拍拍李秀芝的手背,溫柔的說道:“是啊,我現在特彆慶幸我在鄉下留了一套房子。”
“這樣即便我死了,你們母女還有一個安生之所。”
聽到這話,李秀芝瞬間就裝不下去了,轉身緊緊的抱住陳浪,哽咽道:“二郎,我不要你死。”
陳浪拍著李秀芝的後背,道:“秀芝,彆哭,我隻是說有可能會死。”
“你男人的命跟小強一樣硬,這些人想以莫須有的罪名來殺我,沒有那麼容易。”
李秀芝哭著說道:“為什麼這些人總是要為難我們。”
“我們隻是想好好生活,這都不行嗎?”
“如果他們真的把事情做絕,我就跟乾爹一起去京城告禦狀,哪怕撞死在皇城根下,我也要替你討個說法。”
陳浪微微將李秀芝推開一點點,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臉,輕輕的啄了一下她的唇,道:“傻女子,聽著,就算沒了我,你也要好好活著。”
李秀芝咬著嘴唇,道:“沒了你,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二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