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辛民在嘈雜聲中，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我這兒臨時想到個新節目，我看戰士們這麼熱情，要不然試試？”
顧明當然知道自己的提議是個冒險之舉，但望著一張張與自己一般大的青澀麵孔，他就是忍不住想做點什麼。
哪怕一點點也好。
“亂彈琴！”
辛民想都不想就否決掉，“你安心做好自己的工作。”
這地方不同於其他地方，這次演出活動也不同於其他演出活動，他嗬斥顧明，反而是愛護之舉。
不出錯往往比不出彩要重要。
“哎，年輕人有這份心是好事嘛，今天就是娛樂大家，不怕出錯就怕連做事的勇氣都沒有。”
軍裝男打斷了辛民，笑容和藹地看向顧明：“你這個節目大概是什麼樣式啊。”
“一首歌，算是表達群眾對戰士們的喜愛。”顧明說道。
眼見情況無法挽回，辛民咳嗽一聲，介紹道：“小顧是我們劇團剛補充進來的新鮮血液，剛才那個《擁軍秧歌》就是他主導創作的。”
“並且前段時間還在《長春日報》上發表了一首詩，我給你念念啊，《一代人》——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顧明若是不請纓也就罷了，但既然站出來，他自然得給新收的愛將把逼格給立起來。
“好濕好濕，怪不得你們今年會拿出來新節目，敢情是請了個外援。”
軍裝男笑著鼓了鼓掌，他是正兒八經念過書讀過大學的，比辛民更能感受到這首詩的份量，說道：“隻要歌曲內容是陽光的，積極的，健康的，完全可以登台給戰士們表演。”
“至少顧同誌的這份心和勇氣，我認為是應該大力讚揚的。”
對他而言，本來今天就是放鬆的日子，沒有那麼多條條規規，隻是辛民自己腦補出許多條紅線。
“既然呂政委都答應了，你就試試，真不成就當是給戰士們唱個樂子聽。”辛民說道。
“好，那我去後台準備一下。”
顧明點點頭，臨時拿上台的節目，對整個劇團來說都是場考驗。
好在他拿出來的隻是首歌，舞台也是非正式的演出，這才有了輾轉騰挪的空間。
到了後台，顧明先找到團裡會樂器的幾個老師傅，二胡、嗩呐、揚琴全都得用上。
“曲譜我沒有，我用陶笛現給你們吹一遍，等待會兒上台，就跟著我的節奏來就成，不用怕調歪了，咱們就當是玩一把。”
顧明跟幾個老師傅交代完自己打算拿出個新節目，給戰士們表演，並且取得呂政委和辛民的同意後，這幫人全都興奮了起來。
搞音樂的，沒幾個怕即興，相反一個個還巴不得呢。
“成，天天老演那麼幾個老掉牙的戲，早就膩歪了。”
“還是你小子有種，我們大家夥也不能慫了，必須跟上啊。”…。。
這幫家夥臉上寫滿了躍躍欲試，這倒出乎了顧明的意料。
他朝眾人拱拱手，轉頭找上楊紅唯：“我給你歌詞，你儘量背熟了，背不熟也沒關係，等會兒上台唱的時候，你忘了你就看眼手裡的詞兒，戰士們應該不會介意。”
本來他是想讓老付在台下提詞，但想了想條件著實有限，也弄不來那麼多提詞板，就給算了。
顧明掏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唰唰地將歌詞給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