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才多大啊!就有孩子了?”
“有什麼可奇怪的啊!我1973年插隊到村裡,然後當年就結婚了,有孩子還不正常?”
應該是當天就結婚,林裡沒好意思說。出門在外,麵子是自已給的。
“嘖~~可你是大學生啊!大學生一般結婚不是都比較晚嘛!他們上學的時間比較長。在校期間又不能結婚。”
“可我是先結的婚,然後才當的大學生。這裡有個先後問題。”
三人公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邏輯上是通的。畢竟農村地區結婚早,這個是普遍存在的。
“額~~那啥!你稍等一下啊!我們出去商量商量。”
“哎!先給我來杯水啊!我現在渴的要死。”
“等著。”
房門哢的一聲關上,林裡坐在小板凳兒上神遊天外。看著簡陋的審訊室,最耀眼的無非牆壁上的那幾個大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諾!水。”
“哦!謝謝同誌。哎?怎麼是涼的啊!”
“怕你自殘唄!”
“好歹給一杯溫水啊!”
“二姨水也是能喝的?你到底是不是在村裡生活了五年的人啊!”
得。喝溫水這個梗林裡給忘記了。
“喝涼水怕肚子疼,熱水又一時半會兒的喝不下去,這不是給搞忘記了嘛!對了,自行車騎回來沒有,彆被人給偷了去。”
“放心吧!去市局的同誌順路會騎回來的。要是你沒有問題,肯定會還給你的。”
林裡鬆了口氣,喝了一口冰涼的水,應該是井水。剛下完大雨,也不知道會不會肚子疼。
門外的三個公安這會兒已經撤到了辦公室,請了一位常年從事檔案管理工作的同誌過來幫忙確認林裡的證件問題。誰知道人家看了半天,隻說看著真,畢竟他也沒有見過這所學校的證件,隻能從材料和鋼印上說個一二三。
“這就沒辦法了,要是電話好著,咱們還可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現在電話線路還沒有通,連個問詢的地方都沒有。”
“他不是說了他插隊的地方嘛!咱們可以去郵電所打個電話過去問問啊!兩地相差不遠,勉強算是個長途,但肯定比給老京城打過去要方便的多。”
“哎!對呀!你們等著,我這就去。”
“一說到這事兒你就積極,是不是又要去看人家那個姑娘啊!”
“彆瞎說,我這不是為了工作嘛!要不然你去一趟算了。”
“彆彆彆,還是你去吧!今天陰天,我腿疼的厲害,走不了道兒。”
剛才還健步如飛的公安,話還沒說完,就坐在凳子上捂住了腿,這戲很假,把要去順道兒看對象的公安弄的很氣,扭打了兩下後想起了正事兒,一溜煙兒的跑了。
在裡麵坐著的林裡涼水喝著,比剛才的冰棍兒都要降溫。隻覺得腸胃一陣冰涼,沒過一會兒就咕嚕嚕的響了起來。終究還是高估了冰涼井水的威力。
去驗證林裡身份的人回來的很快,還帶回來一個認識林裡的人,雙方一見麵,誤會自然解除。
而去打電話去聯係林家莊的那位卻還沒有回來,不知道是搞對象忘記了正事,還是電話線路不好通,總之林裡推車走的時候,那人就是沒回來。
既然身上的嫌疑解除了,林裡回到公園兒裡頭坐坐自然也沒什麼事情了。為了避免廣場熟女做出什麼不好的聯想,帶走林裡的一位公安還親自送了林裡一趟。
再次見到廣場熟女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吃驚,好像在說這人怎麼就出來了,不會是逃獄了吧!
但看到一旁見過的公安,立馬就明白了事件的結果。看來自已是誤會人家了。
“嘿嘿,大娘,我這次存車您應該不收費了吧!剛才我還不想走呢就被強行帶離了。”
“不用不用,我也是人老眼花,看錯了人,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廣場熟女雖然潑辣,但是為人豪爽,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沒有撒潑打滾兒不認賬的行為,這讓林裡對其好感大升。再者說了,誤會就誤會吧!多一次誤會,也許會少一件悲劇呢!林裡的心胸從來都不窄。
“哈哈哈,大娘啊!我和您開玩笑呢!我今天賦閒,進去要轉悠好一會兒,這是存車錢,您拿好了。”
“這孩子,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還和大娘客氣上了。快點兒拿回去,莫不是看不起大娘。”
“沒有的事兒,這存車都是按次數收費的,到我這兒給按照天數算了,那怎麼行啊!您就收著吧!”
“去去去,不要你的錢,你還犟上了,這孩子。”
“哈哈哈,謝謝大娘。”
為了一次存自行車的錢,兩人推來推去的也不合適,林裡乾脆就把錢收了回來。想到剛才吃了一半兒的奶油冰棍兒,跑過去又買了兩根,一根給了廣場熟女,另一根自已吃。
這下大娘沒拒絕,而是接過來吃了起來。天氣還是有些悶熱的,在這裡忙活了一天,白開水也早就喝的嘴裡寡淡無味,來一支就來一支吧!人與人的交往嘛!也許就是從一支冰棍兒開始的。
神清氣爽的擺脫了麻煩,林裡循著剛才的路徑,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剛才被抓的地方。掉到地上的奶油冰棍兒早就失去了蹤跡,隻留下一片印跡,公園兒衛生環境保持的很不錯。
林裡找了個地方隨便坐下,再次看起了孩子們的媽媽們。在東亞四大邪術還未普及的年代,人的美總是那麼自然。自然到人和人一眼就能看出誰和誰不一樣,不會認錯了人。而不是林裡後世刷抖硬的時候,千篇一律,有時候不記得了,也可能不是人多,而是人太像了,分不清誰是誰。
嗖的一聲,一個皮球就從後麵飛過來,砸到了正在舔舐奶油冰棍兒的林裡後腦勺上,剛吃了一半兒的冰棍兒吧唧一下又掉到了地上,重複了一次的動作讓林裡有些惱火,心說這是誰啊!冰棍兒都不讓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