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看見桌子上的晚膳還有些驚訝,一直以為外出在外都是精簡了些,不料跟在府裡都無甚區彆。
她隨意吃了兩口,喝了些湯,便讓她們撤了下去。
“那幾道未動的你們吃了吧,伺候一天了也該休息休息,今兒個彆守夜了。”
也不知是昨天累了一天,宋清沅一夜好眠,睜眼時天才蒙蒙亮。
剛想開口喊人,想起來昨晚沒讓人守夜,宋清沅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
遠遠的瞧見遠處一抹微弱的光線從雲層的縫隙中冒出來。
她有些驚喜的緊緊盯著遠處,以前也並不是沒有早起過,在邵家時要伺候邵覓的母親,老人覺少,故而每天她都是天還未亮便醒來,少有閒時去欣賞日出,今天偏是趕巧了。
等青枝幾人進來,看見的就是宋清沅站在窗邊看著遠處,一絲陽光照耀到她的臉龐,向她添了些許的神聖。
隻是再神聖,青回還是上前關上了窗。
“您身子剛好了點,彆著涼了。”
她伸手摸了摸宋清沅的手,有些涼,皺了皺眉帶著些許的不讚同。
“您想看景,好歹也喊了我們給您披個披風,這山裡氣溫低,您彆再病了。”
宋清沅聽著她念叨,臉上露出些無奈,對著青回她總是無限包容。
看到現在越來越穩重的青回,她有時會有些恍惚,是不是前世隻是一場夢,青回的慘死也是一場夢。
“瞧瞧年紀輕輕總是這麼嘮叨。”
等一切收拾妥當,宋清沅看了看時辰,讓大家開始啟程,趁著還未太熱,趕路會舒服些。
隻是臨行前,這驛站的掌櫃的卻要拜見宋清沅,這讓她一頭霧水。
“請吧。”
昨日那灰頭土臉的掌櫃此時已與昨日不同,今日他倒穿的周正,被帶到宋清沅麵
前時,一臉的嚴肅,卻在見到宋清沅時神色有些不對勁。
“夫人。”
“掌櫃的怎麼稱呼?”
“在下姓孫,夫人稱呼我老孫就行。”
宋清沅覺得這個掌櫃的態度有點奇怪,她看向自己時眼神帶著些懷念,可他們並不認識。
“在下隻是知曉夫人要前往邊疆,因著裴將軍的戰績,特來感謝將軍保衛我們大雍子民。”
“原是如此。”
話是這麼說的,但宋清沅覺得並不是如此。
但又說不出哪裡怪異,便將這些怪異拋之腦後。
一行人再次啟程,馬車上宋清沅還在思考著剛剛的那個孫掌櫃。
青枝:“夫人何苦為難自己,要婢子說這孫掌櫃怕就是混個臉熟,官驛一直以來都不在工部管轄,這次怕也是想借著將軍調回上京呢。”
“你看著荒山野嶺的,一呆這麼些年,誰不想調回上京城。”
宋清沅覺得青枝說的也有道理,便也不再想。
去往上京的路上,因著宋清沅將軍夫人的身份,這一路各地官員的示好竟讓宋清沅有些忐忑。
她一個婦道人家,討好自己有什麼用,還是借著她去討好裴度。
也因不想給裴度找麻煩,這一路宋清沅拒絕了所有當地官員夫人下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