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笑笑:“你呀,從小就口齒伶俐。”
兩人聊了兩句,她這才注意到徐雅身後還站著一位頭發有些許發白的男人。
陸夫人看他很熟悉,好像在哪見到過。
她微微眯著眼,努力搜尋他的名字。
徐雅見陸夫人注意到了馮正端,唇角稍微勾起一個弧度,她沒主動介紹,特意讓她自己想起來。
片刻,陸夫人緩緩起身,遲疑地說:“這位該不會是……馮正端,馮教授吧?”
徐雅跟著起身,笑道:“伯母,您可真是好眼力。”
聽見陸夫人叫出自己的名字,馮正端疑惑:“陸夫人,您認識我?”
得到確認的回答,陸夫人熱情不已,一臉佩服道:“我常常了解新聞報道,馮教授一生都在為醫學做貢獻,在北城最好的景城醫科大學當教授,是出了名的德高望重的老師,您是個值得敬佩的醫學者。”
聽著不斷誇獎的話,馮正端心底頓時感到慚愧,突然覺得“德高望重”這四個字有些諷刺,他緊了緊拳頭,差點想要告訴陸夫人,徐雅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
但他還是存有理智的,想起徐雅的警告,終是把那股愧疚的情緒壓了下去。
他搖了搖頭,說道:“陸夫人言重了,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沒有那麼高尚。”
陸夫人隻當他是謙虛,連忙笑著招呼:“馮教授,快,快坐下說話。”
馮正端由她的示意,坐在徐雅對麵的沙發上。
陸夫人朝不遠處的家傭招招手:“方姨,快去泡壺茶來。”
說完,她看向馮正端,笑著問道:“馮教授,不知道您專程上門,是有什麼事兒要和我說嗎?”
“其實我……”
馮正端話剛開口,就被徐雅打斷:“伯母,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聞言,陸夫人扭頭看向她,心裡有了些許猜測,但還是問:“什麼事?”
徐雅回道:“還是上次那件事,關於景炎的治療。”
果然還是為了這件事。
陸夫人略顯無奈:“小雅,上次你跟我說過之後,我
當天就跟景炎說了,他的態度很明顯,就是不同意你給他治療。這事兒你再怎麼跟我說都沒有用,你得去跟景炎說,要他自己同意才行。”
徐雅猜到她會這樣說,遂抿著唇:“伯母,其實我已經找過景炎了,他也跟我說,不同意讓我給他治療。”
“後來,我又去找了顧小姐。跟她見麵的時候,我有細致明了地跟她分析過景炎身體的實際情況,以及根據他的病況,最適合采用哪一種治療方案。”
話說到這,她露出一副沮喪的模樣“隻是從始至終,顧小姐的重心,好像一直都放在,我跟景炎青梅竹馬的關係上。似乎比起景炎的身體,她更介意我的身份,所以最後她拒絕了我給景炎治療。”
頓了頓,她握著陸夫人的手:“可是伯母,您不一樣,您作為景炎的親生母親,要為他的身體著想。所以,您看您能不能想個辦法,強製讓景炎同意我為他治療?”
話落,徐雅靜靜等著陸夫人的回話。
陸夫人沉默片刻,輕歎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