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
星辰稀疏,
周銘的身影在月光下若隱若現,他的腳步輕盈,仿佛一隻夜行的貓,無聲地穿梭在黑暗之中。
送完楊卿幾人返回驛站後,他沒有立馬返回五味齋。
反而朝著縣衙的方向而去。
街道兩邊的燈火早已熄滅,
隻有偶爾傳來的打更巡夜聲,還有遠處狗的吠聲。
周銘已經隱隱確定,意圖將自己定罪,暗地在牢獄收買殺手的人,應當就是縣令嶽臨遠。
雖然嶽臨遠表麵儒雅君子的模樣,但周銘注意到了他眼眸底下的陰狠,還有笑臉背後的敵意。
每當想起,都感覺如芒在背。
周銘無法忽視一個時刻惦記著要害自己的人,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本縣縣令。
他不打算坐以待斃,那不是周銘的性格,他打算主動出擊。
周銘的心中並不平靜,潛入縣衙不是小事,
然而他沒有退縮。
從社會上摸爬滾打的叢林法則告訴他,一味的退讓並不會換來彆人的憐憫。
不過,他這趟並不是打算直接刺殺縣令,那樣太莽撞了。
而且,楊卿依然在武威,如果直接殺了縣令,不僅會給楊卿帶來麻煩,肯定也會吸引無數人的目光。
有心人一查,很容易順藤摸瓜,聯想到他的身上
他打算先從去查探一番,當然,能順帶找到嶽臨遠的罪證把柄是更好的。
前麵即是縣衙,
嶽臨遠就住在縣衙後麵的府邸中。
周銘已經提前踩過點,知道這個時候的巡視最為鬆懈。
院牆並不高,
隻有約莫兩米,
周銘觀察一下四周無人,略一提氣,整個人就躍到了院牆之上。
他整個人趴在院牆上,確定周圍沒有人,才跳下去,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看來還是要找些身法來學,周銘心中暗自打算。
據老趙所說,隻有到了第六境靈變,武者才有飛天的能力。
六境以下則是隻能學一些輕身功法,能加快身法速度,短暫滯空。
縣衙的宅院與前廳的莊嚴肅穆不同,
這裡更多的是生活的氣息。
雖然地處西北,
但是假山池塘,花廊樓閣一個不少。
周銘知道,縣令的書房就在最後麵的一棟小樓之中,那也是他經常處理公事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巡邏的守衛,利用夜色和陰影作為掩護,悄無聲息地慢慢向目標靠近。
此時正是寒冬,
守衛們巡視了一會,就感到手腳冰涼,都是草草轉了一圈,便就返回了。
所以,周銘沒費多少功夫,就來到了小樓前。
書房的窗戶沒有關,半掩著。
周銘仔細觀察,確定沒有人後,屏住呼吸,輕輕地推開窗戶,像一條滑行的蛇一樣滑進了房間。
書房內沒有燈,有些黑暗。
周銘的雙眼迅速適應了黑暗後,便開始在書房內搜尋。…。。
書房內非常整潔,沒有異味,桌麵一塵不染,筆墨紙硯整齊排列。
書架上的書籍按照類彆和大小排列得井井有條,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
強迫症?處女座?
周銘暗自揣測。
周銘沒有盲目翻動,重要的東西肯定不會放在外麵,他想要從嶽臨遠的平時習慣中,推斷出他藏匿東西的地方。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還隱隱有兵器碰撞的聲音,
是巡邏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