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土地廟前,戚夫人鄭重地將一疊地契遞給了崔琅:
“大人,這是柳溪巷的全部地契,如今就交給您了,還請您代為土地爺保管!”
崔琅微微點頭,沒有過多推辭便接過了地契。
這地契上的名字寫的是戚夫人,如今他沒有戶籍,已經拜托戚夫人幫他辦理,等到戶籍問題解決後,再過戶也不遲。
然而,崔琅並不想占戚夫人的便宜。
他與戚夫人商議,日後土地廟前的攤位費將一分為二,一部分用於土地廟的日常維護,另一部分則作為戚府的收益以及稅收之用。
起初,戚夫人對此並不在意,直到崔琅將他的長遠規劃娓娓道來,她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占了天大的便宜。
隻因崔琅說,彆看柳溪巷位於江洲城東郊,周圍居住的也多是尋常百姓。
但它卻毗鄰碼頭,而且往往也正是這些平民百姓,才是一個國家經濟的真正支柱。
他計劃將這裡打造成一個繁華的廟會,四周建起商鋪、客棧,吸引南來北往的商戶。
隻要有大量人流彙聚,財富便會源源不斷地湧入。
到那時,租金、攤位費便都將由崔琅說了算,戚夫人隻需坐享其成即可。
戚夫人聽聞此言,心中激動不已,甚至萌生了將鄰近幾條巷子也收入囊中的念頭。
然而,崔琅卻及時製止了她的衝動。
他建議,戚夫人隻需購買一些靠近街口的房舍即可,這樣一來,若日後土地廟真的繁榮起來,便可改建為客棧。
畢竟柳溪巷內屬實稍顯嘈雜,不太方便居住,隔了一條街後,既方便,又安靜!
而且崔琅深知,做事須留有餘地,總要為他人留下幾條可選之路。
這柳溪巷也足夠崔琅發展了,過度擴張反而可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一番商討,工匠們迅速投入到圖紙的繪製中。
而昨日裡就買下的那幾戶房屋,現今人戶也早就連夜搬走。
在崔琅的指揮下,工人們緊鑼密鼓地開始了對鄰近屋舍進行拆除。
令他沒想到的是,戚夫人竟然一直陪伴在他左右,甚至在午時,還在柳溪巷前親自布設施粥,這一善舉贏得了眾多百姓的交口稱讚。
同時,也有更多人知道了,這柳溪巷內將要重建一座土地廟的事情。
崔琅知道如今正是打響土地廟知名度的大好時機。
於是,在施粥的過程中,他特意釋放出一絲氤氳之氣,隻讓自己能夠更加討得百姓的喜歡。
忙忙碌碌中,一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送走了工匠和戚夫人後,崔琅便走進了土地廟旁,那座唯一保留下來的石屋內。
這間屋子,是他特意留下的,也是他常常趴在房頂的那間。
對外隻說,土地廟還沒建好,他需要守在此處,所以便先住在這裡作為臨時的居所。…。。
戚夫人得知此事後,立刻便吩咐下人將屋子裡裡外外打掃得一塵不染。
她還特意命人搬來了一張精致的木床,鋪上了柔軟的墊子,並添置了全套的家具。
這番細心周到,仿佛生怕崔琅在這簡陋的石屋裡受到一絲一毫的委屈一般。
夜幕降臨,崔琅盤腿坐在榻上。
借著大開的窗戶,使皎潔的月光灑滿室內。
他便祭出那輪殘缺的月相,開始與天上的太陰之星進行勾連!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戚夫人便攜帶著一眾丫鬟仆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崔琅的院落。
在她的指揮下,眾人忙碌而有序地開始在廚房準備起早飯。
崔琅也結束了修煉,剛踏出房門,便見戚夫人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迎上前來。
她溫婉地笑道:“大人,您一定餓了吧?這是我親手熬製的肉粥,快趁熱嘗嘗。”
崔琅接過粥碗,然而戚夫人的神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眼中閃爍著淚光,似乎有話難言。
她哽咽道:
“大人,您是不是還在為之前下毒的事情怨恨我?當時,那道士蠱惑我給你下毒,我心裡害怕極了。”
“我本想拒絕,可又不敢得罪他,我猶豫再三,最後隻下了一半的毒藥就開始後悔了。”
但那個時候,胡神婆突然闖了進來,把那盤貢品端走了,我根本來不及阻止……
聽到這裡,崔琅心中一緊,急忙追問:“你說你隻下了一半的毒藥?那剩下的毒藥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