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嫽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花。
鬼使神差地,她那個時候多摘了一些。
“什麼野花?所有花都有名字。這個叫阿拉伯婆婆納,代表健康!”
黎嫽將花塞到陸斯臻的手裡。
腦海裡卻在思考,陸斯臻這腿能不能治。
想來想去,黎嫽倒是想到了一個人。
還沒等她和陸斯臻說,幾個孩子突然從外麵跑進來。
陸池赫畢竟年齡大,跑在最前麵。
孩子跑鬨的聲音,驚醒了看著被女人塞進手裡的花的陸斯臻。
他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三個孩子一人手裡一束這小花。
陸斯臻隱晦地瞟了一眼前方的女人。
好久沒看到孩子這麼開心了。
一股欣慰之情在心底流淌。
陸斯臻捏緊了手裡的這幾朵小花,好像連花香都聞到了。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黎嫽想起自己剛才說要回來做飯的話,解釋一下:“不是我不去給你們做飯,而是廚房裡的阿姨們動作太快了。”
就像是附和她的話似的,陸友過來說開飯的事情。
陸池赫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並不明顯,沒人察覺。
“好了,把花放在桌上,去洗手吃飯。”
黎嫽自己往洗手池去。
等她在洗手池邊站好,剛剛不理她的孩子一個一個默默走到旁邊,小手放在水下搓啊搓。
黎嫽眼角餘光掃到這幾隻白白嫩嫩的小手,心裡有溫情脈脈。
這樣的日子,莫名感覺滿足。
等一大三小洗完手,回到餐廳,黎嫽才想起陸斯臻。
她看了一眼客廳,陸斯臻的輪椅悠哉悠哉地往洗手池的方向劃去。
黎嫽突然感覺他有些孤寂。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手放在陸斯臻的輪椅上,幫他推起輪椅來。
“為何幫我?”陸斯臻甚至都沒側頭,僅僅憑借女人身上那一股特殊的香,就能猜測出她的身份。
鼻尖輕動,陸斯臻眼底劃過一抹深意。
從前,竟不知這女人身上有這種香味。
也許是她湊得近了,才聞到。
“看你……一個大男人,做事太慢了!看不過去。”黎嫽本想說“看你”,結果忽然意識到,萬一這男人嫌棄她說的話是可憐他,不中聽呢!
畢竟很多殘疾人就要求被其他人一視同仁地對待。
於是她趕緊換了一個說法。
陸斯臻沒有回話。
又推了幾步,到洗手池邊。
黎嫽站在背後欣賞著陸斯臻洗手的動作。
他的手指世界分明,修長白皙,血管的顏色有絲絲顯露的跡象,但不發力的時候,不容易看出來。
黎嫽看到這雙手,莫名想到有人說,手上血管凸出便是體虛。
看來陸斯臻的身體還不錯。
黎嫽在心裡暗自想到,突然一聲咳嗽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