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興祖聞言,有些沉默。
證明?他拿什麼證明,將印與虎符早就在逃離居庸關時丟掉了。
想到這個,他就又記起顧明。
一心想複仇的他,緩緩抬起頭來,向著對麵大聲喊道:“日月山河萬世,大明江山萬世!”
而範廣聽到喊聲,眉頭卻是緊蹙到了一起。
顧興祖的舉動著實反常,他不敢再次冒險。
揮動手臂,命手下將箭矢搭於弓上,隨時準備發動攻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顧興祖後方又走出兩騎,對著範廣大聲說道。
“宣府遊擊將軍楊能、楊信見過範總兵。”
“家父曾有話讓我兄弟二人告知總兵。”
“憶過往,範將軍躍馬陷陣,部下皆從之,全軍之勇百倍甚於我軍。”
“楊洪內心欽佩無比,此次兩小兒前往京師。”
“無論何種軍務,皆可受之他們二人。”
“好讓他們兄弟為之前敗於瓦剌之事,將功贖罪。”
“身為將門後代,我輩自當血染沙場,馬革裹屍而歸。”
“還望範總兵勿要顧及楊洪,儘皆用之。”
範廣聽完,神色有些詫異,剛才楊能之言,正是之前他與楊洪並肩作戰時,對方誇讚他的話語。
這句話,知道的人除了死在土木堡的,其餘的此刻皆在京師之中。
所以他也不再懷疑對方的身份,揮揮手便命將士放鬆了戒備。
不過,還有一點是他沒想到的。
楊洪竟然敢擅自調兵出邊鎮,他就不怕兵部問罪?
“三位,範某之前也是無奈之舉。”
“還請勿怪!”
顧興祖與楊氏兄弟見範廣不再懷疑,這才催馬上前向範廣見禮。
“範總兵,你的軍隊為何會是如此模樣。”
“難道京師已經......”
顧興祖走到近前,一眼就看見範廣身後的傷兵模樣,心中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
範廣見顧興祖誤會,搖搖頭說道:“沒有,京師無事。”
“我一直在外遊擊,拖延也先軍隊的行動。”
“剛才不過是中了一些埋伏,這才落得如此模樣。”
楊能聞言,感覺有些詫異,他父親楊洪可是對範廣推崇備至,說對方有大將軍之姿。
如今見到範廣這番模樣,心中對於也先的恐懼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瓦剌當真如此恐怖?”
“我軍如此,可還有取勝的希望。”
範廣聽到楊能的話語,臉上瞬間變的不悅,他原本以為楊氏兄弟是因為兵力過少導致不敵。
可是,從剛才楊能言語聽來,這兄弟二人好像都是未戰先怯。
這是範廣最瞧不起的。
“哼,未戰先怯,你父親就是這樣教你們的?”
“身為將門之子,你們這樣有何顏麵穿我大明甲胄,食我大明軍祿。”
“不如回到老家,去做一個田舍翁。”
“......”
範廣對楊氏兄弟絲毫不留情麵,開口便是一頓臭罵.…。。
楊氏二兄弟倒也不敢反駁,隻能臉色通紅的在那挨著。
但顧興祖卻打斷了範廣,說道:“範總兵,這些大道理還是以後再講吧。”
“如今之事,還是商量如何破敵最為重要。”
見顧興祖把話題扯到對敵上,範廣也不再謾罵,反而耐心對著顧興祖說道。
“顧將軍彆急,草原聯軍此時已立足京師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