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今日午時你們同去宣武門,旁觀處刑。”
朱祁鈺在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起身離開了翰林院,獨留下發懵的二人。
“郕王叫我們去乾嘛?”
“先給個甜棗再敲一大棒?”
這是商輅與彭時腦海中同時閃過想法,雖然疑惑,但二人卻將此事牢牢記在了心裡。
離開翰林院的朱祁鈺,並沒有起身回郕王府。
而是將盧忠喚來,在如今兩位特權機構的主官陪同下,向著通州方向的通惠河遠去。
“快!快!必須要在瓦剌也先到達之前,將糧食全部運進城。”
“絕不給這些草原蠻子留下一粒糧食。”
右僉都禦史王紘和兵部尚書於謙同時在運河邊上,看著下方運糧船忙忙碌碌,心中那份迫切的心情,隨著一袋袋糧食到岸,逐漸安靜下來。
“王大人,此次運河如此之快,你當居功甚偉。”
“於謙在這裡為城中百姓,拜謝了。”
王紘見於謙這般,根本不敢托大,急忙伸手將其攙扶起來。
“於大人,要說感謝,還是多謝謝殿下吧。”
“若沒有殿下這般鼎力支持,這些糧食怕早就付之一炬了。”
“城中百姓自然也不會有可口的粥飯可食,殿下才是這件事最大的功臣。”
於謙聽完王紘的話語,苦澀的抿了抿嘴唇,他不知道這般心係萬民的郕王,為何要如此親近宦官。
朱祁鎮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嘛。
還有那暴戾的刑罰,哪怕是嫉惡如仇的他,也不是很能理解朱祁鈺這些行為背後的想法。
難道他為萬民做的一切,都是為掌權裝出來的?
於謙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想法,如果他的想法成為了現實,他該怎麼辦,反了嘛?
就在於謙內心進行苦苦煎熬時,朱祁鈺在盧忠和興安的陪同下,來到了二人麵前。
“微臣拜見郕王殿下。”
王紘的聲音將於謙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用莫名的眼光看向了朱祁鈺。
“臣於謙,見過殿下。”
朱祁鈺衝著二人點點頭,並沒有在意於謙看向他的目光,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運糧船上。
頭也不轉的說道:“運糧用船隻夠用嗎?”
王紘立即回道:“殿下,運河的通行已經接近於飽和,但若想將通州糧食全部運完,時間至少需要半月有餘。”
朱祁鈺眉頭瞬間就緊蹙起來,如今已是九月底,距離定下阻擋也先大軍的期限可沒幾天了。
若到時還不能運完,隻能將糧食付之一炬。
“運糧船從今日起,人休船不休,分為日夜兩撥全天運糧,若是缺人就先從錦衣衛中抽人幫忙。”
“於謙,三省援軍現在到達多少。”
聽到朱祁鈺詢問,於謙從袖中拿出一本書冊,直接翻開念道:“醜未日,山東援兵到達三萬,庚亥日,河南援兵到達兩萬五千......”…。。
“諸多部隊都已從通州取糧,此時已經重新打散,編入三大營加緊操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