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九條與山嶽等高的巨蛇，龐大的頭顱猶如水草一般搖曳，黑色的鱗片在劍芒的照耀下閃著寒光，熠熠生輝。
軒轅長卿立刻明白了，剛才含著劇毒的東西不是什麼暗器，而是這些巨蛇的唾液，他立即低聲道：“好像是九條巨蛇，鳳凰將軍，找機會帶黎將軍先走。”
火鳳凰卻喃喃搖頭，狀似癡傻，聲音中透著絕望，“這不是九條蛇，是一條。”
“什麼！”軒轅長卿大驚，“九頭蛇？”
“這應該是傳說中的地龍九嬰，一身九頭，身兼九命，若不能同時斬殺，根本殺不死！”
軒轅長卿緊緊盯著那九顆巨頭的動向，“這也是十魔之一？”
“不，聖人當年一人一刀斬退萬妖，但不可能殺儘妖魔，除了最後鎮壓在十魔洞裡的，還有一些當時並不在南蠻的絕世妖物，這地龍九嬰就是。”
軒轅長卿攥緊手中的神劍，如此看來，地龍九嬰的實力比十魔隻強不弱，況且它一身九命，哪兒是人力能抗衡的？
就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地龍九嬰已經下了月牙山，終於在二人麵前露出了全貌。
一條粗大無比的蛇身盤桓在地，中間分為九岔，向上各生一頭，長短不一，樣貌也不儘相同，但最矮的也有三十多米高，彆說是軒轅長卿了，就是之前的鑿齒與其相比，也微若貓狗。
這……這一仗，到底該怎麼打……
……
已經毀滅的大統城中。
黃靖呆住了。
他是天賜首座霍開山的外甥，在天山一向養尊處優，出門有人開道、口渴有人奉茶，習慣了擺架子端樣子，這次也主要是因為不服陳輕舟總能下山曆練，而央求舅舅得來的機會，但他其實沒見過什麼血腥場麵，更沒親曆過身邊的人戰死。
雨燕香消玉殞，軟軟地向後一倒，靠在了黃靖懷裡，這一幕，讓他呆住了。
“師姐！”
除了黃靖，陳輕舟等幾名天賜的年輕弟子都叫了出來。
“爹！”燕雨瑤在半空中喊道：“快救救雨燕師姐！”
燕抗見女兒神態急切，沒再多問，一記“裁雲掌”送出，將抱在一起的雨燕和黃靖一起拉了回來。
可此時的雨燕已經氣息全無，胸腹間骨骼儘斷，人都凹陷進去了。
佳人已逝，仿佛關於她的記憶一下子全都湧入了腦海，燕雨瑤想起入門之後，雨燕對自己的照顧，南下這一路上，師姐也總是擋在前麵，霎時間冰淚縱橫。
黃靖嚇傻了，隻是不住地說，“師姐死了……師姐死了……”
陳輕舟也怔住了，這一路上雖然殺伐不斷、死傷無數，但死的大多都是敵人，像雨燕這樣的同門還是第一個，這再次深深提醒了他，這是戰爭，死亡隨時降臨。
燕雨瑤淚眼婆娑，看著父親，“爹，救救她，您快救救她啊！”
燕抗沒有回答，速速為雨燕搭脈探察，但很快，手就撤了回來，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