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很多次了吧,不要總是在彆人興致最高的時候打斷啊。”
伴隨著一聲聽起來不怎麼正派的抱怨,嗚咽聲戛然而止。
幾分鐘
後(),閉合的窗戶被從裡麵被打開。
從裡麵探出屋主的腦袋?()_[((),粗略辨認一下赫然是鬼殺隊九柱中看著最正常實則也不怎麼正常,刑訊技巧點滿愛好是折磨惡鬼的西山賢人。
不出意料看到打擾彆人興致的是他那無論如何也長不出社交神經的好友富岡文英,他無奈地朝著屋頂上的其他人輕聲喊道:“收拾乾淨了,都進來吧。”
與之前理直氣壯扒彆人衣服時不同,最後一個從窗戶爬進來的產屋敷律這次倒是禮貌地背過身,給正在換衣服的兩個人留足了隱私。
並不留時間敘舊和八卦,他開門見山地問道:“問出來了嗎?”
西山賢人清楚對方最想知道的是什麼——萬惡之源鬼王的消息。
但很遺憾,儘管已經實驗過很多次了,這次也依舊沒什麼特彆的收獲。
被折磨到精神崩潰的惡鬼沒膽子對他撒謊,然而不管是換什麼樣的話術,但凡想要透露出一星半點涉及到那位謹慎過頭的鬼王,被下了限製的惡鬼都會以同樣的方式死去。
幽幽地歎了口氣,西山賢人習慣性露出了標準的、屬於婦女之友的微……
不不,這個不對。
被這幾日的女裝生活開發出了不得了屬性的西山賢人拍了拍臉,微微勾起的嘴角迅速換了個弧度,並沒有談及那個讓人失望的話題。
“藏身在這條花街上的惡鬼身份都問出來了,嚴勝去找你之前已經解決了,嘛……客人們倒是不清楚,但長期在這裡生活的店員們多少都有所察覺……”
不過都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也不能怪他們。
貿然碰到並非人類的存在,並非除妖師也不是斬鬼人的普通人當然會感到恐懼。
沒有能力反抗的時候,誰也不能怪他們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依舊日夜歌舞,得過且過以求保命。
隻是可憐這些年被‘抽足’的遊女們了。
產屋敷律安慰道:“兄長會委托僧人來超度她們的。”
不過這種遲來的救援……
果然還是得儘快斬殺鬼王才行,這家夥怎麼就這麼能藏呢?難道比起他創造出的惡鬼,身為鬼王的鬼舞辻無慘其實更弱?
儘管這種線索中斷,一切都得從頭再來的情況已經多到數不勝數的地步,很難再讓人產生那種希望破滅的感覺,但產屋敷律還是不免地心情有些低落。
他有些煩躁地撕咬著嘴唇。
繼國嚴勝蹙起眉,難得主動跟對方搭話:“不要著急。呼吸法、斑紋,還有赫刀……這些都是鬼王會在我們這一代伏誅的預兆。”
“……嗯。”
產屋敷律點了點頭,眉眼緩和了些許,可心中還是止不住的焦慮。
這些他都知道,可是……
快沒時間了。
——
半年一次的柱合會議提前召開了。
等並未被告知原因,一天霧水的柱們趕到總部時,看到的是纏綿病榻吊著最後一口
() 氣的岩柱晴章。
此刻的他甚至都不太能起身,即便病房內進來了一大批人也沒給出什麼回應。
“怎麼回事?”
朔也眉頭緊皺。
由於不好打擾氣息奄奄的病人,他將視線轉向從一開始就在床鋪邊上安靜坐好的產屋敷律,語氣中帶著點兒不可置信:“晴章可是我們之中身體最強壯的那個!醫師呢?”
他躺在這裡都比晴章躺著合理。
“……”
沉默了一會兒,產屋敷律耐心地解釋道:“一周前,我拜托兄長強行召回了晴章。”
說來奇怪,他對「死」的嗅覺很敏銳。
即便是同樣天生通透,能夠觀察出各種生物身體狀況的緣一也無法像他一樣,精準地預知到死亡。
他看了一圈周圍早已開啟斑紋的柱們,視線在除開晴章外年紀最大的西山賢人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看了眼與自己同齡的兄長不同,身上並未散發死氣的繼國緣一。
“沒有必要找醫師,晴章的狀況不是因為疾病。”
產屋敷律抿了抿唇,金眸短暫地閉合了一瞬,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大概……是因為斑紋。”
最初開啟斑紋的時候不會有任何不良反應,甚至身體狀況前所未有的好。
但隨著年齡的增加,無法用言語描述,隻是一種奇妙感覺的死氣就會如同詛咒般逐漸爬滿使用了預支生命力量的人的整個身軀。
再次掃視一圈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染上了不同程度死氣的同伴們,產屋敷律喉嚨有些乾澀地做出了最終的結論:“開啟了斑紋的人,生命會終止在一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