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各處生意上的管事掌櫃一個個的都來了。
薛蟠一開始還親自接見,後來也膩煩了,乾脆讓他們去找薛姨媽、甚至找大管家李敬申去交代,晚上回來翻翻賬本就是了。
這日薛蟠帶著兩個小廝抬著一口箱子又來到了府衙。
讓到了二堂,薛蟠拱手對馮昂道:“馮大人,家中瑣碎事蒙你多費心了!一點小小心意不成敬意,還望笑納!”
多福忙打開箱子,隻見裡麵整整齊齊碼放著數十個元寶。
馮昂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打眼一看最少也有一千兩!
不過馮昂隻是嗬嗬一笑擺手道:“唉!薛老弟你這是做什麼?
我身為一地父母官,自然該為民做主了!
像這種以奴欺主以下犯上的刁奴,自然該好好懲戒!
這銀子我萬萬不能收,你拿回去!”
薛蟠嗬嗬一笑道:“哎!大人太客氣了!實不相瞞,這次大人鼎力相助,給我省去了多少麻煩呢!
這一千兩銀子,隻需一年田莊上的租子就可收回來了,實在算不得什麼!
大人若是看得起薛某,務必要收下才好!”
千裡為官隻為財,馮昂自然也不例外!
大康朝沿襲前朝俸祿,他這個應天府知府雖然是從三品,每年的俸祿也不過是白銀130兩,米130斛。
這點銀子養活手下的轎夫師爺都不夠!
因而官場上各種斂財的手段也是五花八門。
像馮昂這種級彆的大官,自然少不了下級官吏的孝敬以及鄉紳們的賄賂。
推讓一回,馮昂勉強收下了銀子,讓差役將箱子抬了下去。
不過馮昂也算是講究人,說道:“薛老弟,有句話本官還是要和你說清楚的。
本官任應天府知府馬上三年期滿了,再過些天便要回京述職了。
到時候少不得要調到彆處去,金陵這邊的事,恐怕就幫不上你了啊!”
薛蟠聽了哈哈笑道:“哦!那要先恭喜大人高升了!
可巧我也要去長安住上一段時間,說不定咱們在長安還有緣再見呢!”
不用他說薛蟠也知道馮昂要走了,畢竟賈雨村要來了嗎!
為何還要行賄,自然是為了以後做打算了。
說不定馮昂回去後就高升了,將來自己還有什麼事求到他呢!
而且光是抄了鄧富一家就抄出了五千多兩銀子,外加上萬畝的土地,拿出一千兩銀子來送禮,真不虧。
秦淮河畔,太白樓二樓一間雅間內。
酒席已經擺好,一個歌姬在一旁抱著琵琶彈唱著靡靡之音。
一曲終了,薛蟠舉起酒杯來對馮淵和蔡三鬥說道:
“這位馮公子想來你是認識的,馮兄,這位是蔡三鬥,曾是府衙中的門子,往後就在我手下做事了。”
蔡三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給馮淵行了一禮。
吃了一杯酒,薛蟠又對馮淵說道:“馮兄,雖然咱們認識時間不長,我可是對你一見如故啊!…。。
隻可惜過些天我便要離開金陵了,真是相見恨晚!”
“什麼?薛兄要離開金陵?”馮淵一臉的失望和不舍。
薛蟠長得又帥,說話又好聽,人又好又慷慨,他還想日後好好跟薛蟠做朋友呢!
薛蟠歎了口氣道:“你有所不知,我家的生意各省都有。
我爹死得早,如今有些管事見我家裡沒了主心骨,便不安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