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站住了腳轉身抱著肩膀看著馮淵急匆匆的趕過來問道:“馮公子還有何見教?”
馮淵拱手一躬到地道:“多謝薛大爺了!馮淵今天可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
有得罪之處,還請薛大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和我一般見識。”
“哎,不值當什麼,這事兒也怪不得你,更怪不得我,要怪隻能怪那拐子太可惡!
我手下那些小廝下手也沒個輕重,這把你打得鼻青臉腫的,你也彆見怪!”
薛蟠哈哈一笑,心說你是該謝謝我,要不然現在你已經在床上唱涼涼了!
馮淵陪笑道:“哪裡哪裡?是我無端生事去貴府門上鬨事,該打!
今日真是多虧了薛大爺,不然我買回去個被拐的丫頭,隻怕事情不少!
在下無以為謝,鬥膽想請薛大爺吃頓飯,就當是給薛大爺賠罪了,不知薛大爺肯賞光否?”
薛蟠眼珠兒一轉,這馮淵雖然沒有什麼出息,到底是個講道理的人。
薛蟠在金陵這十幾年除了一些一起鬥雞走狗的酒肉朋友就沒有一個正經人。
到了長安更是沒有一個得用的人,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跟他結交結交。
就是廢物也有它的利用價值嗎!
這馮淵……長得倒也算得上風流倜儻,而且還好男風……
想到這裡薛蟠不由得眼睛一亮:寧榮兩府的基佬不少,賈寶玉都跟秦鐘不清不楚的,是不是馮淵可以派上什麼用場?
因說道:“既然馮兄如此誠意邀請,我若不去豈不是不識抬舉?那就叨擾了!”
又對小廝說道:“你去家裡告訴太太,就說這官司已經了結了,讓她們不用擔心!
我和馮公子不打不相識,如今化乾戈為玉帛,要好好痛飲幾杯!”
馮淵大喜,攜著薛蟠往酒樓裡去了。
觥籌交錯,二人漸漸熟絡起來,馮淵越來越覺得這薛蟠不但長得帥,還見識廣,又這麼好心大度!
眼看著馮淵看自己的眼神都有點拉絲了,薛蟠忙嗽了一聲轉移話題道:
“馮兄也是個多情種子啊!冒昧問一句,你想買那個丫頭,是想日後浪子回頭,好好過日子?”
馮淵聽了苦笑道:“嗨!當時是有這麼個想法的,誰想到……不提也罷!”
“哎!馮兄不必這麼唉聲歎氣的嗎!
實不相瞞,當初我也是個紈絝,可現在我就幡然醒悟了!咱們生為爺們,就得奮鬥!
所以我決定過段時間帶著老娘和妹子去京城了!”
“啊?”馮淵失落之情溢於言表。
剛認識了一個人又好又說得來的,人家就要走了!
薛蟠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巧妙的岔開了話題。
畢竟兩人頭次相識,還沒有那麼熟呢,有些話等熟了再說也不遲。
醉醺醺的回到了,少不得又被薛姨媽一番追問。
薛蟠自不會將整件事說給薛姨媽聽,隻說王二一女二賣,自己雖買在後頭,卻先交割清楚,又有官府的備案,因而將香菱判給了自己。…。。
薛姨媽這才放下心來,少不得罵王二幾句財迷心竅。
回到屋裡躺在床上,薛蟠的腦袋卻又活絡起來。
《葫蘆僧判斷葫蘆案》這一節在中學課本中曾經出現過,因而薛蟠還有些印象。
賈雨村走了賈府和王家的後門,補授了應天府知府,到任後就接到了這件案子。
本想當場拿人,卻被門子攔住了。
門子給他講述了案件經過,又奉上護官符。
賈雨村還未看完,便有“王老爺”來拜……
王老爺!
金陵王家共十二房,都中二房,其餘都在金陵。
而王子騰他們這一房雖然王子騰一家子在長安、但是老大、王熙鳳的父母王子淩一家子還在金陵。
這王老爺,會不會就是王子淩收到了王夫人或者王子騰的家書。
因而這賈雨村一到任就找上門來了,就是為了把薛蟠變成一個活死人、侵吞薛家的財產?
現在雖然馮淵沒死,說不定他們還會用彆的手段。
與其這麼被動的等著,倒不如自己主動出擊,混進榮國府和敵人打成一片~
但是還有個疑問,王家這一支三個兒子兩個女兒,老大、也就是薛蟠的大舅王子淩本來是在長安做武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