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明昭月喝得有些多,明晏說
她不宜再喝,便讓等在外麵的海棠梧桐先送她回府。
馬車就停在五鳳樓外,明輝派了幾個明家軍一路相護。
明昭月帶著全身的酒意上了馬車,忽然察覺到一絲陌生的氣息。
“你怎麼在這?”明昭月的酒意頓時醒了大半,看著眼前這襲黑色的身影,萬分震驚。
十八郎抬頭,臉上雖然還是戴著那張麵具,但頭頂的黑袍微微鬆了鬆,能看到他上麵半張臉。
“我剛剛救了明家,對我態度也不好一點。”
指揮使大人無緣無故上了我馬車,還希望我對你的態度怎麼好。”明昭月覺得腦子有些重,想下馬車,身子卻又不太聽使喚。
“姑娘,您說什麼?”馬車外,海棠梧桐許是聽到明昭月在車內說話,以為姑娘在吩咐自己。
十八郎對明昭月使了個眼色。“我有話對你說,你留我片刻就好。”
明昭月原本不應該信他的,畢竟是個沒見過幾次麵的男人。
可也不知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她對著外麵兩個丫頭道。“沒事,回府吧。”
馬車緩緩往明家彆院而去,十八郎又將他的黑袍往下鬆了鬆,全身很是放鬆地坐在馬車裡,雙臂搭在馬車座靠上,看著明昭月。
從他的眼神裡,明昭月似乎看到了一絲笑意。
“你要跟我說什麼?”
十八郎很是愜意地躺在那裡,竟閉目養起了神。“彆急,累了,躺會兒先。”
這家夥,在自己馬車上如此放肆,明昭月很想把人趕下去。
“今日行刺陛下的那個刺客,是你們的人?”
旁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明昭月自然也能瞧明白。送上門的功勞,也太顯眼。
這種事,她第一反應就是皇帝的狗腿子,十八郎乾的。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聰明。”十八郎收起了靠著的雙臂,起身緩緩靠近明昭月。
他的聲音響在她耳畔,兩人的距離很近。
明昭月琢磨著他這句話,怎麼聽著好像他們以前認識一樣……
“看來你酒量不行啊,今日沒喝多少,就這麼醉了?”十八郎吸鼻子的聲音很大。
顯然,他聞到了她身上的酒氣。
明昭月感覺被冒犯,身子往後挪了挪。“你坐好!回答我的問題。”
十八郎的眉眼彎了彎,“是皇帝老兒讓安排的,不過不是我的人,是個死刑犯。”
皇帝老兒……這十八郎不是皇帝的狗腿子嗎?怎麼聽著不像狗腿子該有的稱呼。
“陛下如此安排,隻怕不全是為了給我送份護駕的功勞吧。”明昭月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他這個問題,好像一問他,他就會告訴自己。
“他隻是為了敲打一些人罷了。”
“敲打晉王?”明昭月試探了一句。
十八郎忽然盯著明昭月,又湊過去看了許久,“你怎麼不懷疑,他是在敲打惠王?那被革職的禁衛軍統領薛成魏可是惠王妃的親兄長。”
“可那薛成魏,也是晉王的發小,他們私下裡的關係是很好的。”
十八郎的手摸了摸他戴著麵具的下巴,“看來沒什麼事能瞞過明大姑娘。那皇帝老兒確實覺得,晉王這些日子跳得有些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