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島冴真傻,真的,她光是知道大家都在說互聯網的可怕之處,但她覺得,稍微試一下應該沒問題的……但有些事情,一旦開了頭就沒得挽回了。
有些專家把互聯網視為毒品鴉片,雖然從危害性來看,肯定是誇大其詞了,但從成癮性來說,確實相似。都是你以為沾一點沒事沒所謂,但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
新島冴雖然隻是剛開始接觸網聊,但,已經有點不能擺脫這種感覺了。這種,在一個完全自由的空間,扮演一個跟自己生活完全無關的身份。
這種和現實完全不相乾的割裂感,就是讓無數人沉迷的核心原因之一吧。這樣,她可以暫時忘掉現實中的一切,專心扮演一個內心怨念和欲望的宣泄者。
新島真穿的那套衣服,她雖然沒見過一模一樣的,但這種風格,她可見過不少了。
那種在特殊行業裡,專門以“陪伴”為主題,從“酒水”到“就睡”不一而足的特種服務的女性,往往就會穿成這個樣子。這讓新島冴非常的害怕,生怕妹妹走上歧途。
但是現在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的最大的阻礙,就是姐妹兩個已經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而且,她的家庭比較特殊,她的身份,除了姐姐,還兼職了父母的權限。
這樣的話,你一味地說大道理,講空話,很容易引發對方的反感和抵觸情緒。尤其是她已經高三了,一來是正好叛逆期,二來也是正好處於最想要掙脫管教的時期。
她很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恢複如初的家庭關係,忽然又斷裂。
而且,她內心深處也覺得,就這麼把妹妹當做壞女人,是不是也為時過早,說不定人家不會走彎路呢?隻是自己誤會了呢?那這樣你莫名其妙過去勸說,人家隻會覺得你煩。而且,說不定,人家現在正流行黑衣服呢……
你看,畢竟,這個,妹妹是怪盜,對吧?這,根據傳統來看,這個怪盜,她確實是應該穿黑色的衣服嘛。說不定,這不是人家變壞了,隻是怪盜的工作服呢?自己不也是有著黑西裝當工作服,黑色晚禮服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嘛!
這種不知所措的情緒,促使著她,不由自主的,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本來想著,用工作來麻痹自己,她現在有了怪盜這邊的證言,已經知道了最後的幕後黑手是獅童正義,已經開始搜集資料了。
但,談何容易?獅童這種類型的人,突出的就是一個策無遺算,你能想到的漏洞,他早就想到了,利用手裡的權錢交易,早就堵住了。不開玩笑的說,想要抓捕獅童,雖然不是說絕對不可能,但成功率絕對很低。而且,需要大量的資料。
因此,新島冴現在手頭有一大堆資料需要整合。
而且,不是光搜集就行的,還必須從字裡行間發現對方隱藏的事實,想辦法還原真實的風貌……工作可是真的多到乾不完。
哦,對了,還有薑天蔚的觀察日誌。畢竟她現在在高層的視野裡,還是針對怪盜的一條好用的警犬。
但,即便是這麼多工作在身,她還是不由自主的打開了聊天軟件,把自己的心情,一股腦的宣泄給對麵那個灰著的名字。
意外的是,她本來覺得宣泄完了自己就會舒服很多。然後就可以安安心心去工作了,但沒想到,她前腳剛把內容發出去,後腳對方的名字就亮起來了。估計是在線隱身的狀態。
“姐妹的矛盾啊,這個我倒是覺得,可以不用看的那麼嚴重啦。我記得,你說過妹妹是個高中生吧?這個年紀的孩子,已經有基本的明辨善惡的是非觀啦。”
新島冴看著對麵跳動的字符,內心忽然一陣激動,既有被人關心陪伴的安心感,又有了可以找人傾訴的釋放感。最重要的是,當人們不知道該做什麼的時候,往往願意找個人聆聽他的意見建議,到時候如果錯了,也可以在心裡找個埋怨的人:“誰讓你當時這麼教我的!”,安之若泰的轉移自己的責任。
“而且,我看你的描述,好像是說,妹妹穿了一件晚禮服吧?這有什麼可了不起的,衣服這個東西,它隻能說明個人喜好。就好像我也會穿校服啊,難不成,所有穿校服的人都是怪盜?”
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新島冴腦補了一下他說話的語氣,不由的笑了。
“而且,也不一定穿個晚禮服就是壞人嘛。就比如我們……就比如我認識的一個乖乖女,好學生,人家也有愛美之心,私底下也喜歡穿個晚禮服,其實人家本性純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