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望反複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重新坐回椅子上。
看上去像是冷靜下來了,薑冬鬆了口氣轉身走進去。
杜老頭躺在病床上臉還是白的,看著沒啥生氣,聽見門開的聲音如夢初醒一般從床頭櫃上移開視線朝著薑冬看過來。
“咋是你?杜望現在咋樣了?”
“在外邊呢,他知道自己沒辦法控製情緒,所以讓我先進來。”
杜老頭輕笑兩聲:“肯定是讓你先進來勸我吧?”
這點薑冬也沒想過要瞞著,乾脆點頭:“沒錯,不過我這趟進來並不是為了勸您,而是想問您件事。”
“什麼事?”
“您繼續打獵是自己真心想打,還是放不下杜望,或者不好意思跟我提出以後不打獵了?”薑冬問完,趕緊說了一句:“杜叔你認真回答我,千萬彆在我麵前說謊話,你要是說謊我們以後出去打獵就瞞著您,不帶您。”
杜老頭略微有些昏黃的眼睛盯了薑冬半天,最後笑了一聲:“都有吧,我都打獵這麼多年了,突然叫我不打獵我也習慣不了,而且杜望情況又不穩定,我這麼大年紀了也不知道能活多長時間,能多給他攢點就多攢點吧。”
“杜叔,你這話說的就讓我傷心了。”薑冬開玩笑似的繼續說:“隻要有我在,杜望就一輩子不用擔心錢的問題,就算那天您真的走了,我也絕對不會不管他。”
杜老頭聽完,發自內心的笑了:“我知道你心好,而且也一定說到做到,但……”
“既然杜叔知道我的性子,那就沒必要擔心那些但是了。”薑冬說完,眼神嚴肅看向杜老頭:“而且杜叔,你這樣杜望心裡邊也不好受,他知道你是為了他才繼續打獵,剛才還在外邊愧疚的都哭了。”
杜老頭聽了沒再繼續說話。
“杜叔,你這樣杜望的心理負擔也重,要是讓他在心裡邊憋出點啥病來可咋整,要不我看這樣。”
薑冬見杜老頭看過來才繼續說:“如果杜叔你是真心想要打獵放不下打獵,那等我們以後打鹿羊這種不危險的再叫上你,剩下的我們就自己去了,您看行不行?”
“讓我再考慮考慮吧,對了杜望那孩子呢?”
薑冬指了指門外:“現在應該還坐在外邊冷靜呢,我出去看看他冷沒冷靜下來。”
說著薑冬起身往外走,打開門就看見杜望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動都沒動一下,拳頭也
還握著,看來是還沒冷靜下來。
想著薑冬轉身要回去,卻不想杜望已經抬頭看過來了,拍了拍身邊的座位:“薑哥你跟我說說你們聊的怎麼樣吧,我就先不進去了。”
“行。”薑冬轉身跟杜老頭說了一嘴,就先出去把事情都告訴杜望了。
杜望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就在薑冬以為杜望是對他後來的提議不滿意的時候。
杜望這開口:“這也行吧,隻要他能答應以後彆再冒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