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頓早飯。
蕭水生出去了,過了很久,想睇才沒有去想那件事情。
吃完飯薑棗把想睇送回到老爺子那,等著蕭文生過來接她,蕭水生和薑棗就去上班了。
到了研究所辦公室,蕭水生讓小陳調查了下那位親戚大隊電話。
半個小時後小陳回來,把電話號碼交給他:“教授,你要什麼?”
小陳也知道蕭薔做的事了,都住在這片,還有啥不知道的,他很好奇教授要關裡電話乾什麼,想把她妹妹送鄉下去?
蕭水生沒說話,當著他的麵打電話,轉接幾次,轉接到了大隊。
夏天大隊正忙著,一場雨水下去,地裡的莊稼苗沒長幾寸,荒草一下子就長起來了,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等了很久,一個沙啞著嗓子的老爺子的聲音從對麵響起。
“不……不敢接,會不會把我魂兒吸沒了?”
很多大山裡,窮山溝裡的老人,還沒用過電話。
大隊長示意他快點過來:“沒事兒的,不會把你魂兒吸沒的,趕緊接吧,說是也姓蕭,我記得你有房親戚可有錢了,快接電話,說不定人家給你送錢的。”
又過了會兒,對方才顫顫巍巍拿起電話:“我是蕭癩子。”
沒有因為對方沒錢,蕭水生就怠慢他,反而沉聲道:“三爺爺還記得我嗎,我是水生。”
蕭癩子老眼亮了:“記得記得,你是陽朔(蕭老爺子大名)大哥的孫子,忘記是老大還是老幾了,你爺爺回家掃墓,請我喝酒,說你可有能耐了,讀書讀了好多年,特彆厲害,字典上的字兒都認識,是不?”
說話的時候,蕭癩子仿佛都聞到了那頓飯上的酒香,菜香,口水在嘴裡蔓延。
“咋啦水生,你爺爺又要回來掃墓嗎?清明都過了!”他年紀大,聲音可不小。
小陳站在幾米開外都聽到他說話的聲音了。
蕭水生等他說完,溫聲道:“不是掃墓的事情,最近家裡有點事情,您有空嗎?帶著我三奶奶,還有你家兒子媳婦兒,來這一趟,我給你出這票費用。”
這話是早上薑棗告訴他的,蕭水生一字不落說出來。
蕭癩子看了眼大隊長,有些為難道:“不去了吧水生,大隊賺工分呢,我們去年還欠著大隊糧食沒還呢。”
人家是熱情,但是這一大家子都過去,他們到冬天吃啥啊?
再說嘍,就算想去,大隊長能願意嗎?
公社能願意嗎?
蕭水生繼續道:“不白來,來這一趟給你們二百塊錢,到秋分不到二百吧,糧食吃的穿的少不了你們,你要是擔心大隊和公社,這邊我會替你們協商解決的。”
“啥?二百!”
說話的不是蕭癩子,是他們生產隊大隊長。
他一把搶過電話:“可以可以,人你們叫過去吧。”
蕭癩子一家乾不起什麼活,他還好,但是他那個兒子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偷奸耍滑的,乾活不是屁股疼就是腰疼,一年到頭都乾不出什麼活。
蕭水生嗯了聲:“勞煩大隊長給他們買張車票,回頭我把錢給你們寄過去,再開幾個月的關係證明。”
大隊長知道蕭家有個有錢親戚,人家不隻有錢還有地位,不差他這點:“中,放心吧,明個兒就把他們送火車上去。”
他們這趟線來往的人還真不多,又不是節假日啥的。
蕭水生:“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