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和鄆哥說說笑笑,不時會有街坊鄰居和武大郎打著招呼,各種噓寒問暖的客氣話,聽的武大郎心裡美滋滋的。
以前在清河縣時,那些街坊鄰居可不是這樣的,各種陰陽怪氣的話說的極為紮心,有甚者,還當他麵嘲諷他,完全不留一丁點情麵。
但現在呢,隻要弟弟陪在他身邊,誰敢不給他炊餅大王武植一個麵子?
不是他武植吹,他弟弟天下無敵!
瞅瞅那高大的身材,瞅瞅那俊郎的麵貌,瞅瞅那鐵骨錚錚的氣質。
沒錯,就是他武植一手養出來的。
如果以後不想賣炊餅的話,武大郎甚至考慮起了幫人家帶娃的工作。
金牌奶爸,在線帶娃。
如若質疑,請看武鬆。
“鄆哥兒,俺最近煩心事太多了。”
武大一邊挑著擔子,一邊愁眉苦臉的和身旁的鄆哥訴苦。
“你說說,這段時間,來俺家給俺二郎說媒的媒婆都把俺家的門檻都給踩破了,每天都要修門檻,俺太難了。”
“還有啊,俺家二郎每次回來都給俺帶一大把的上好衣料,俺都說穿不完穿不完了,但二郎那孩子就是不聽,可把俺愁壞了。”
“還有便是那銀子,二郎那孩子實在太過分了,每次都往家裡送,整的俺那錢夾子都裝不下了,簡直就是胡鬨,買錢夾子不用花錢嗎?你說說,二郎怎麼那麼不讓俺省心呢。”
聽著武大郎的碎碎念,鄆哥的小眼神都快噴出火來了。
自己聽聽,你那說的是人話嗎?
說媒的太多,都踩破了門檻?
衣服太多,穿不完?
錢太多,裝不下?
就這樣你還愁?
求求你丫的做個人吧!
鄆哥理都不帶理一下武大郎的,這人就是喜歡嘚瑟。
不過,講真的,他也好想有這樣一個弟弟啊。
不對,是這樣的一個哥哥。
如果武鬆是他的哥哥,那現在說這話的就是他鄆哥了,哪還有這武大郎什麼事?
心累,嫉妒,羨慕,抓狂。
跪求同款哥哥,來一打。
一直來到路口處,武大郎和鄆哥分彆開來。
懷著也想要同款哥哥的念頭下,鄆哥轉身進了另一處巷道,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此時已是晚飯時間,巷道中並無行人。
夕陽垂落天際,平白給巷道鋪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地毯,感受著夕陽殘留在身上的最後一絲溫暖,鄆哥忍不住微微有些少年老成的感慨起來,一首即興小詩張嘴便來。
“啊,你看那殘陽,一片金黃!”
“啊,你看那街道,一片金黃!”
“啊,你看那大漢,一片金黃?”
嗯?
鄆哥一愣,隨即抬眼看去。
前方不知何時忽然出現了一人,擋在身前,夕陽打在這漢子身上,還真是一片金黃。
“讓讓,麻煩讓讓。”
鄆哥朝前走去,朝那漢子喊了一聲,但那漢子卻似乎罔若未聞,而在鄆哥視野之中,這漢子似乎朝他咧嘴笑了一笑。
隨即,破風聲呼嘯而來,眼前一黑,竟是一聲悶哼也沒來得及發出來,鄆哥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意識徹底消散之時,朦朧中似乎聽見了那漢子嘲弄般的輕笑聲。
“嗬……”
“脆梨?”
巨熊般的壯漢隨手撿起一個梨子,然後用袖子擦了擦,直接啃了一口。
下一刻,整個砸在地上。
“陰險狡詐的小鬼!他娘的根本不脆!”
“草!還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