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籠罩的城市,血紅的燈光,爭奪地盤的械鬥,按罪力等級分配資源的鄙視鏈。
這是罪惡都市中司空見慣的場景。
在這座可以稱作國家的城市中,白晝幾乎不存在,那是隻有上層罪人才能看見的光景。
大罪血祭,是通往上層的路。
在萬人參與的原始殺戮遊戲中活下來,用收集的敗者鮮血澆灌惡魔之石,是大罪血祭的勝利條件。
“記憶的閥門一旦打開,真是沒辦法主動停下來。”
黑暗中沾染罪力的武器,如同惡鬼一般的表情,毫不掩飾的殺意。
“就像回到老家。”
危險逼近,哈泊反而笑了起來。
要是在平時,這雙沒有力量的手已經被伊莎貝爾的攻擊力度震麻,鬆開匕首。
但在罪惡都市裡,丟失武器等同於丟失性命。
熟悉的環境激活了條件反射,他如今依然緊握著匕首。
手臂強行扭轉慣性,橫過匕首擋住劍尖,暫時緩住伊莎貝爾的攻勢,哈泊用抓住惡魔之石的另一隻手握拳砸向那柄劍。
六邊形的尖角砸在劍身,喀拉的碎裂聲響起。
他身上最堅硬的武器當然是惡魔之石,不過細究起來的話,這應該是惡魔之石的碎塊。
“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的教皇究竟是誰?”
按照罪惡都市管理者的說法,惡魔之石不會被破壞,看守它的人實際上是為了防止能鎮壓罪力的它吃光罪人們。
那個教皇是怎麼讓碎片出現在這裡的?
“你還有閒工夫說這些廢話?”
哈泊看對麵的伊莎貝爾握著殘劍也要捅他一下的狠辣模樣,放棄向她問話。
對方的攻擊角度越發刁鑽,他也確實沒有閒工夫想其他事。
攻擊再次被擋住,伊莎貝爾內心越來越疑惑。
據她所知,哈泊沒有學習過防身術和劍術,就算去抵禦魔獸入侵得到些許經驗,也不可能和她打得有來有往。
她十多年的劍術可不是白練的。
難道是假冒的哈泊?
“替身?”
該死的,她竟然忽視了易容術。
想到曇花一現的賢者心,伊莎貝爾維持著攻擊,悄悄和哈泊替換方位。
這家夥用神聖力的時間不超過半分鐘,最奇怪的是這個神秘的黑暗空間。
她用罪力使出的魔法,在這裡直接還原成最初形態,無法形成攻擊,也使不出權能。
他怎麼能弄出這種領域來?
暫時放下這邊的疑點,伊莎貝爾丟下冒牌貨,向另一邊奔去,真哈泊應該混在隨從裡,不然沒辦法幫冒牌貨偽裝成神聖者。
等抓住真哈泊,自然能逼問這個冒牌貨。
她必須挖出這個人身上能鎮壓罪力和權能的秘密。
不是對抗和消解,而是鎮壓,這是比主教還要高級的力量。
有了這東西,其他主教都得臣服在她腳下,伊莎貝爾不能容許它在其他人手中。…。。
“?”
被當替身的哈泊怔愣片刻,立馬追上去。
看見窮追不舍的哈泊,伊莎貝爾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想,迅速在心中排查可能的人選。
易容術不比魔法偽裝,需要身高和體型差不多的人。
跟哈泊進入議事廳的有五人,排除整天跟在他身後的兩名侍從,剩下的是少年獸人,使節團團長和帝國騎士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