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俘虜(2 / 2)

占有龐大內存的主機遊戲居然能在幾秒內下好,“古代人”容夏還為此興奮了一陣子。

雲興安的聲線清越好聽,卻掩蓋不住滿滿的沮喪和厭惡。

他剛想繼續嘲諷,卻發現這條象征著恥辱的短消息成功發送了出去。

看著那個[對方已讀]的標識,他喉頭一堵。

收到首領發來的投降消息時,向來趾高氣揚的星盜們如同被竹竿胖揍一頓的蔫公雞。

失落、難堪、憤慨等情緒在胸口回蕩,敵人的離子炮還在不遠處虎視眈眈。

他們的命在人家手裡,連首領都被對方的老大扼住命運的後頸皮。

懷揣著無比複雜的心情,星盜們隻得乖巧地打開對接通道,抱頭蹲在地板上,然後被一手端槍、一手握麻繩的雇傭兵們捆了個結結實實。

所有星盜都被趕上容夏的飛船,海盜船上的駕駛員還得跟上大隊伍。瞥了一眼身後橫眉豎眼的雇傭兵,駕駛員的心底湧起一絲悲涼:

這是鱗盾星盜團光輝曆史上抹不去的大汙點。

將機甲收回手腕後,鱗盾團的首領雲興安也被容夏提溜到自家溫馨舒適的駕駛艙。

去尼克賓的航線不複雜也不遙遠,伊凡將飛船設置成定速巡航模式,開始自己最近很感興趣的專業書。

將透明度調高,整個虛擬屏幕便宛如一張印著淺淺紋路的塑料紙。

伊凡一邊書中的文字,一邊透過“塑料紙”來觀察那位頗具傳奇性的星盜。

這家夥穿著無比老土的太空服,還戴著圓溜溜的玻璃頭盔,絲毫沒有體現出能令人聞風喪膽的反派氣質。

還在讀大學的時候,他便對鱗盾團和雲興安本人有所耳聞。出身於世家的星盜,最後卻又成為世家的利刃,同寢的某個男生雖然壓根付不起鱗盾團的預約費用,卻十分狂熱地關注著這個頂級星盜團的動向。

是喜愛,是崇拜,還是對特·權和神秘的向往?

伊凡壓根無法

理解他這位同學的獨特愛好。

成為被星盜掠奪和囚禁的受害者後,他對星盜隻留下了仇恨與憎惡。

蜷縮在陰暗閉塞的基地庫房中,伊凡想起那個崇拜鱗盾團的室友,不由得揚起乾裂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隻要和“盜”這個字牽扯到一起,那就注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伊凡至今也不明白,他當時是在嘲諷誰。

是手握武器、無惡不作的星盜,是渴慕特權與力量的室友,還是脆弱無力、被星盜摧毀掉人生的他自己?

看著乖乖就範、一動不動的雲興安,伊凡也不知自己的心底究竟是暢快還是悲涼。

雲興安這次注定不會丟掉性命。

出於對自身事業的考慮,容夏不會殺掉雲興安。為了避免連累容夏,他也不會對雲興安做什麼手腳。

他的心情很愉悅,甚至還有難以抑製的震撼與激動:容夏摧毀了鱗盾星盜團的英勇,擊垮了中二病患者最崇拜的、混亂邪惡的梟雄。

他們崇拜這種所向披靡的惡,當這股惡終於被更強大的力量製裁時,他們的信仰也就基本崩塌了。

這件事情會不會出現在論壇上呢?

在瀏覽到這條消息時,他那位滿腦子陰暗與厭世、卻還在校園的庇護下消磨時光的老同學,又會作出怎樣的反應呢?

容夏還在旁邊喝水,伊凡垂下睫毛,及時收束住自己的負麵情緒與惡意。

玻璃頭盔被娜塔莎一把拽了下來,露出一張蒼白瘦弱、斯文俊秀的麵孔。

雲興安雖然才遭遇了一場毒打,但他畢竟屬於強者梯隊,還沒徹底適應房間內的光線時,他便無比敏銳地捕捉到一股懶得掩飾的惡意。

他回望過去,看到一個溫柔無害的棕發眼鏡青年——大學校園裡最常見的那種。

青年似乎是在屏幕上晦澀難懂的文字,又似乎是在俯視著他。

雲興安並不把這種狐假虎威、一嚇就癱的文弱書生放在心上,而是看向書生的老板,也就是正在捧著鐵杯子喝熱水的容夏。

參與這顆小星球的內鬥,是他這幾年作出的最錯誤的決策之一。

這個名叫容夏的女人明明什麼都明白,卻偏偏要揣著明白裝糊塗,配合那群莊園主的表演。

到頭來,他不僅

賠了飛船,還成了人家清掃對手的活跳板。

真虧。

這趟生意做得血虧,必須要宰個白胖饅頭助助興。

察覺到雲興安的目光,容夏放下泡著桂圓和枸杞的保溫杯,氣定神閒地朝他看過來。

雲興安咬了咬腮幫子肉:得,他還必須得擔下跳板的工作。

將堵在嗓子眼的血沫子往下咽了咽,他口乾舌燥地開腔:

“莊園主是合資到我這裡下訂單的。”

“如果你能給我喝口水,我就把那二十來個名字都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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