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包差點直接卡在她嗓子眼。
喝了一大杯茶水,她難以置信地劃開終端,又將信息讀了一遍,差點氣得開始罵娘。
王世存:鱗盾那邊說了,容夏不太好對付,咱們還得加錢
王世存:[截圖]
王世存:大家明天下午十六點之前,記得把費用轉給我@全體成員
維文:???
星盜做生意,一向不會有什麼撤單退款的規矩。如果眾人不繼續加錢,那筆巨款就會被鱗盾星盜團白白拿走。
和混賬做生意就是如此,人家拳頭硬,就是能明目張膽坐地起價。
要麼老老實實付錢,要麼老老實實白給。
膽敢抗議?
一頓不惜代價的毒打等著您。
前有毒蛇,後有容夏,莊園主們隻能捏著鼻子把尾款補齊。
梵妮一邊肉痛地查看賬戶餘額,一邊開始自我唾棄自我懷疑:為什麼非得跟在王世存屁·股後麵搞事?
奪回莊園主之位的第一年,她隻有一個夙願,那就是扳倒維文家族。
萬萬沒想到,她現在變成了和維文老賊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還得和他一起補尾款。
一道細小的聲音在她心中響起:
還記得你的初心嗎?還記得你最開始想做什麼嗎?
梵妮望著盤中的細嫩鱸魚,出了片刻神。
心底的聲音還在嘲諷她:你就是貪婪,你就是短視,你就是一個貪圖榮華與名聲的廢物。
與其繼續這麼磨蹭,倒不如去找她。
你會一無所有,但你會輕易達成夙願。
梵妮仰望著頭頂璀璨的水晶吊頂,呢喃出聲:“不……”
習慣奢侈的生活後,她已經不願意回到過去了。
她能對不喜歡的人笑臉相迎,也能對仇人虛與委蛇。
她不想失去自己擁有的事物,她想繼續往上爬。
容夏是變數,容夏輕易打亂了她苦心經營多年的計劃。她對容夏恨不起來,但容夏必須得從那個位置上滾下來。
想到此處,梵妮忍不住點開終端的信息欄,再瘋狂往下翻。
梵妮:雪融之時,眠蛇將會蘇醒
[對方已讀]
容夏一直沒有回複她。
梵妮咬緊嘴唇,眼皮劇烈顫動幾下。
片刻之後,她重新仰起頭,嗤笑了一聲:該怎樣就怎樣吧。
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
立場。
假如容夏能帶著自己那顆可憐的橄欖小飛船打跑星盜,那她就乖乖入獄。
她就是無藥可救。
……
梵妮莊園的宅邸被陰暗籠罩,另一半球的原野上卻正在經曆美好的晨曦。
今天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容夏終於攢出了兩台新飛船。
不同於被改造過的綠橄欖,兩台大飛船造型非常猙獰鋒利,均是漆黑的合金外殼。它們安靜地停歇在原野上,宛如兩隻蟄伏在地表的蠍子。
伊凡明明早就習慣容夏這套隔空取物的“法術”,在看到這兩台過於帥氣的飛船後,他還是呼吸一滯。
遠遠欣賞過飛船的外表,伊凡突然生出一種恐懼之情:萬一容夏又讓他改造飛船外觀,那他該怎麼辦?
綠橄欖最初也並不長這樣,雖然星盜們並不具備什麼審美水平,但那飛船初始形態也挺嚇人的。
如果容夏也讓他改造這麼暴力美學的飛船,那他會有強烈的負罪感。
“你是不是以為我要把這兩個家夥變成橄欖?”
想什麼來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慘遭讀心的伊凡被嚇得眉心一跳。
容夏踱步到門廳,眺望著那兩隻大黑蠍子:“我還是有點審美的,也沒有把什麼玩意兒都改造成圓腦袋橄欖的習慣。”
“該低調時低調,該張揚的時候就是得張揚一點,外表也是有功能性用途的。”
穿上相對薄一些的夾絨夾克,眾人便跟在容夏身後,一起去欣賞家裡添置的兩件新電器。
與綠橄欖相比,兩艘新飛船的體型大出不少,內部空間變得更加寬敞,能搭載的武器也多出不少。
半年之前,係統還是個喜歡往十連抽裡塞湯勺和重複掉落的策劃鬼才。隻是跨了個年,它在做生意方麵卻越來越實惠。
容夏從它這裡買飛船,它還給容夏贈送了一大堆高級彆武器炮彈。單單是墜在船頭的那幾顆大型離子炮就十分昂貴,這不僅替莊園省去一大堆成本,還遠超容夏最開始規定的預算。
以真心換真心,係統的示好方式就是如此“物質”。
容夏微笑著搖搖頭,並不打算戳破它。
未來的程序也是有性格的。
破曉張揚,係統內斂。
當過於彆扭的人類或程序釋放善意時,欣然接受就好。非得追上去鄭重其事地感謝,它們反而會難堪到自閉。
作者有話要說:本來最近想多寫點
台風海神幾天之後又要來
所以我開始未雨綢繆地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