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準備敲門的手一掌拍空,門已從裡麵打開,劉俊笑吟吟地站在裡麵。
“孟德早啊,一大早便擾人清夢啊。”劉俊絲毫沒有客氣,說的話雖有怪罪的樣子,但那一臉笑意,哪有一絲一毫要怪罪的意思。
曹操想敲門卻敲了個空,反倒是把自己嚇了一跳,“哎呀,辰逸你這般嚇人,須知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不知孟德一大早前來,所為何事?”
“嗬嗬,聽聞辰逸有好酒,操在門口便聞到了,此言不虛啊。”曹操深深的抽了抽鼻子,似乎真就聞到了小院中昨晚殘酒的味道。
劉俊愕然,想不到這曹操居然會是好酒之徒。
“這,一大早喝酒,不太好吧?孟德豈不聞:莫飲卯時酒,昏昏醉到酉?”劉俊婉拒,開玩笑,這酒可老值錢了,他還想賣幾埕出去幫補家用呢。
曹操也愣住了,他可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提個要求還居然會被拒絕。說起曹操,前麵也說過,他雖說從小就沒了娘,卻從來不曾在物質方麵有過缺什麼的。
或許,在曹嵩記憶中,自己依然還是那個在橋頭攔住曹騰的那?個窮小子吧。據說一個人兒時的苦難,在成年後印象會特彆深刻。
兒子沒了親娘,作為一個大老爺們,曹嵩無暇去過問太多兒子的情感世界,但最基本的物質卻是什麼也不缺,但曹操真的什麼都不缺嗎?
不,沒了母親的曹操缺愛。缺母愛,同樣也缺父愛。然曹嵩卻很忙,忙著給那幾塊田澆水施肥。
一次又一次的耕種讓曹嵩爽到不得了,一次又一次地開花,結果,一次又一次沉浸在他自己的人生幸福當中。
而曹操卻隻能孤獨的蹲在牆角,數著數也數不清的螞蟻,又或者打死個螞蚱留給它們作食物,從一隻小螞蟻發現食物開始,看到一群螞蟻過來將食物抬回去。
螞蟻是弱小的,但螞蟻又是團結而強大的。曹操幼小脆弱的心裡,感覺自己就像螞蟻一樣弱小,甚至還不如一隻螞蟻。
它們尚且有密密麻麻且數不清的同伴,而自己呢?卻是什麼也沒有,也許正是因為如此,鑄就了曹操日後的那種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性格。
而且,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是曹操小時候曹騰還在,憑曹騰的能量,求上門的不知有多少人,巴結都來不及呢,又如何會推搪?
“好一個莫飲卯時酒,昏昏醉到酉!我怎麼覺得這話有點意猶未儘的感覺?”曹操也從劉俊的拒絕中走了出來,絲毫不以為意,反而順著劉俊的話說了下去。
劉俊也順著曹操的話道,“莫罵酉時妻,一夜受孤淒!”
“撲啑”一聲,隔壁的蔡府卻傳來一聲女子的笑聲,兩人抬眼望去,卻見蔡琰身穿一襲翠絕色的長裙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好你個劉辰逸,為何如此清楚,想來是在風月場中流連不少了?”滿臉的似怒似嗔,讓人我見猶憐。
曹操滿臉的奸笑。
劉俊略略一窘,“嗬嗬,都是聽軍中老卒經驗之談,經驗之談。”
“呸,原來你們男人有空就談這個。”蔡琰粉臉一紅。
劉俊不說還好,說了反倒是給人一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更窘了。
“哦,兩位請,兩位請進!”劉俊見兩人都站在門口,總不好不讓人家進來吧,便出言相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