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拄杖老者撫須而笑,笑眯眯地看著戲忠,“戲先生,聰明人可不止是隻有你一個啊。”戲忠笑:“此計不難看出來,若要實施,有兩個難點,第一,如何引敵至此?如果任憑敵軍行軍,要途經此地,檀石槐不會冒進,必定會派出斥候,有斥候探察,此地伏兵便會不攻自破,搞不好反被敵人追殺。第二便是,此地雖略有地形優勢,但兩山之間卻是頗為寬闊,這引火之物該如何解決?”關羽聞言,眉頭緊皺,卻無良策,旋即搖了搖頭道:“羽不知,還請先生教我。”
戲忠道,“第一個難題不難解決,我們可以派小股騎兵前去挑畔,辱罵檀石槐,甚至放出和連的死訊,把檀石槐激怒,將其引入此地。但第二個難題卻是無解,總不能提前在路上堆放乾柴烈草吧,那無異是明白地告訴人家有埋伏。”
此時,林俊卻是從桌子底下撿起一個大瓷碗,碗裡卻是擺著一坨黑漆漆地泥土,拄杖老者皺了皺眉道:“石炭?此物或可用作燃燒,卻是不易點燃啊。”林俊笑了笑,把目光重新投在張飛的身上,“翼德,你把那牆角那壇子搬來。”同時伸手一指,指向牆角那個酒壇。
張飛不解地把壇子搬了過來。壇子上覆著碗,壇口有個用粗布裹著的塞子。林俊把塞子拔了出來,把壇子裡的水給倒了半碗出來,又塞好壇口,示意張飛搬回去。
“大家請看。”隻見林俊把那半碗水倒進了那個裝著石炭的碗,隨後小心地把裝著泥水的碗輕輕地移到了大堂中間的空地上,掏出火折子,把那團細細的火苗小心地湊到了那地上的泥水碗。隻見“轟”的一聲,竄起一道長長的火苗。
“用此物引火,此計必成。”看著不斷跳躍的火焰,張飛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下,他總算明白了為何上次大家剛回來,林俊便要試試這個東西了。卻又忽地想到了什麼一樣,一雙環眼定定地瞪著牆角,“大哥,此乃何物?隻有三壇,這卻是如何能夠?”
“夠的,此番派子龍與奉先回漁陽,正是為了力保此物不失。”林俊淡淡笑道。看著林俊那樣子,戲忠突然間覺得,跟的老板太聰明,自己卻像是沒什麼事了,但也一樣地忍不住問道:“將軍,此物喚作何名?”
林俊總覺得這個東西跟汔油很像,但其燃燒速度卻是仍要比汔油稍慢了一點,“此物剛提煉出來,想來還不曾取名,既然作為引火之物,我們便叫它為‘火油’吧。”
“報,趙呂兩位將軍已押運糧草入城。”門外跑進一個哨兵,單膝跪地向林俊大聲稟報。
“哦,我兒奉先回來了?”拄杖的老者率先開口問道。哨兵抬頭看了看林俊,見林俊微微地點了點頭,複又看了看拄杖老者,“呂公,正是呂布將軍回來了。”
“那還等什麼,我們去看看火油有多少。”
“將軍,我們就不去了,先行下去沐浴一番再說吧。”關羽與張飛雙雙抱拳告退。
林,戲兩人一左一右扶著呂公走出縣衙門口,卻見一隊騾馬車隊正緩緩地往一旁放置糧食的糧倉駛去。大街邊上有一些正在擺賣的商販趕緊讓了讓,讓出一條容許馬車經過的道路來。車隊緩緩駛過,最後方才看到呂布與趙雲兩人尾隨著車隊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