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天晴話鋒一轉,貼著我的耳朵說:“你還是幫我盯緊一下王昊坤!”
我點點頭,讓蘭天晴回帳篷裡休息,今晚我負責守夜。
反正我今晚不睡覺,王昊坤要是有什麼異常表現,我肯定能第一時間發現。
半夜的時候,一道人影從帳篷裡走了出來。
我抬頭一看,不由得心裡一緊,起夜的人赫然正是王昊坤!
我皺起眉頭,這小子大半夜不睡覺,想要做什麼呢?
“怎麼起來了?”我問王昊坤。
王昊坤的臉色不太好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我……睡不著!一閉上眼睛,就是陳文博掉下溪澗的畫麵,我忘不掉,心裡很難受,有酒嗎?我想喝口酒!”
王昊坤的這番解釋倒也合情合理,我沒有多說什麼,從背包裡摸出一個酒袋子,拋給王昊坤。
這是一個牛皮袋子,裡麵裝著羌族人自己釀造的米酒,這還是那天離開村寨的時候,村民送給我們的,我還沒舍得喝呢,今天先便宜王昊坤這小子了。
王昊坤接過酒袋,說了聲謝謝,在我對麵坐下,然後迫不及待地擰開蓋子,抱著酒袋子咕咚咕咚的大口灌酒,由於喝得太猛,王昊坤被嗆得劇烈咳嗽,又把剛剛喝進去的酒給噴了出來,看得我的心裡直呼浪費。
“彆喝這麼猛,這酒勁大著呢,會醉的!”我提醒王昊坤說。
王昊坤苦笑了一下,搖晃著酒袋子說:“醉了好,醉了就不會這麼難受了!雖然之前我跟陳文博並不是很熟,但這些天一路走來,我和他也算是同甘共苦的戰友,我……我實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先一步離我們而去!”
我摸出一支香煙,遞給王昊坤,王昊坤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他說:“我不會抽煙,但我……還是想嘗試一下,他們說抽煙可以忘記憂愁!”
王昊坤把煙叼在嘴裡,拿起一根燃燒的火把,隨手點燃香煙。
但是他好像真的不會抽煙,剛抽了一口,就被嗆得眼淚長流。
我點上一支煙,暗地裡觀察著王昊坤的一舉一動,以我閱人無數的犀利眼神,我實在看不出王昊坤的言談舉止有任何演戲的成分。
如果他真是在演戲,那隻能說他的演技太高超了,演到連自己都可以欺騙。
王昊坤一邊喝酒一邊抽煙,表情甚是哀傷和自責。
也不知道是酒太醉人,還是煙把他給熏昏了,王昊坤突然噗通一聲,就倒在了火堆旁邊,手裡還拎著酒袋子,裡麵的米酒都從袋口流了出來。
“喂,不是吧,這就不行了?”
我走過去,推了推王昊坤,又喊了他兩聲,王昊坤就跟死豬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我把酒袋子從王昊坤手裡奪了回來,拿起酒袋子晃了晃,他奶奶的,這袋子米酒被王昊坤喝了一半,灑了一半,現在都快見底了。
浪費!浪費可恥啊!
我罵了王昊坤兩句,一仰頭,把酒袋子裡剩下的一丁點米酒全部喝掉了,然後意猶未儘地舔了舔舌頭,特麼的,剩下的這點酒,還不夠我打濕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