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回椅子上,舉起酒瓶對茅十七說:“之前我在京城辦事的時候,結識了一個好兄弟,他也是茅山派的,跟我差不多,他叫茅十九!”
“你認識茅十九?”茅十七有些意外。
“對!”我點點頭,從火鍋裡麵夾起一塊大刀腰片:“還跟他聯手出過任務,算是生死與共好兄弟了!”
哢嚓哢嚓!
腰片咬在嘴裡咯嘣脆,我讚賞地點點頭:“嗯,這腰片真好吃,又脆又沒有腥味!這是什麼腰片?”
我一邊說著,一邊又伸出了筷子。
“當然好吃囖,那是人腰子嘛!”茅十七說。
“啥?人腰子?”
一股濃濃的惡心直衝天靈蓋,我張了張嘴巴,沒有吐出來,趕緊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把心裡的煩惡強行按壓下去。
“真的假的?”我皺起眉頭,突然覺得麵前的火鍋一點也不香了。
茅十七伸長筷子,從火鍋裡夾起一塊腰片,笑眯眯地說:“在陰間吃個人腰子有什麼好奇怪的?”
說著,茅十七舌頭一卷,就把那塊腰片吞了下去,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嘴唇。
我放下筷子,痛斥道:“你太惡心了,連人腰子都吃,你是不是連人腦子也要吃呢?”
“你怎麼知道?”茅十七拿著漏勺,剛好從鍋裡舀起一塊白花花的腦花。
“哇!”我當場就吐了。
茅十七這時候才說:“傻乎乎的,我騙你的,你還真以為是人的東西呀!哈哈哈!”
“沃日!你為什麼騙我?”我擦著嘴巴,惱火地問。
茅十七回答得很乾脆:“你少吃一點,我才能多吃一點嘛!”
茅十七把腦花夾進自己碗裡,一臉感慨地說:“我離開的時候,茅十九還是個吃奶的小娃娃,沒想到一轉眼他都跟你一樣大了!我有個徒弟叫茅十八,茅十八的徒弟就是茅十九,所以按照輩分,茅十九應該稱我一聲師公!”
我點點頭:“我跟茅十九是兄弟,他叫你師公,我也跟著他叫你師公吧!”
“彆呀!”茅十七吸溜一口腦花說:“你是我孫子,怎麼叫我師公呢?你還是叫我爺爺吧!”
我瞪了茅十七一眼,沒好氣地說:“這個便宜,我看你要占我一輩子!”
茅十七說:“哎,我可是救了你的命哦,叫我一輩子爺也沒問題吧?”
我撓了撓腦袋,不想繼續跟茅十七扯這個話題,於是換個話題問:“十七爺,我記得你上次跟我說過,你是自己留在陰市不想返陽的?”
“對啊!放眼整個陰間,像我這樣酷的男人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吧!”茅十七提到這個話題,竟還有些小驕傲。
“那個……陽間不好嗎?有陽光,有美酒,你非要留在陰間做什麼?”我十分費解地看著茅十七,覺得他純粹就是一個怪人。
茅十七突然變得安靜下來,他輕輕搖晃著酒瓶,整個人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深層起來。
半晌,茅十七苦笑了一下,說出一句特彆有哲理的話:“有愛的地方,就有陽光,沒有愛的地方,即使有陽光,也跟黑夜無異!”
我摸了摸下巴,打量著茅十七:“十七爺,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因為……失戀了才留在陰間的?”
“笑話!我這麼英俊,怎麼可能失戀?”茅十七白了我一眼,習慣性地梳理了一下他的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