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證DNA需要好幾天時間,在等待的這幾天時間裡,金老板的情緒極差,常常莫名其妙的暴怒,又或者是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對於金老板這種狀態,我們能夠理解,但是愛莫能助。
失去愛女,對金老板已經是一個嚴重打擊,現在李律言的“背叛”,更是讓金老板雪上加霜。
自從李律言來到公司,金老板就對他非常欣賞和器重,否則也不會想把李律言招成上門女婿。
金老板嘔心瀝血的栽培李律言,把他當成自己的接班人,對他毫無保留,沒想到卻養虎為患,李律言非但沒有成為女婿,還反過來謀害了自己的女兒,這讓金老板非常痛苦,非常自責,認為是自己害死了女兒。
我拿著一份醫院的DNA檢驗單走到花園裡麵,跟正在發呆的金老板打了聲招呼,問他:“金總,好些了嗎?”
金老板緩緩轉過頭,但見他神情憔悴,麵色發黑,這才短短幾天,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幾二十歲。
金老板抿了抿已經乾燥到起皮的嘴唇,聲音沙啞的說:“我想了好幾天,始終想不明白,李律言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到底為了什麼?
他剛來公司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
在我的關照下,短短幾年,他就成為了我的貼身秘書,住上了城裡的大房子,買上了大奔,年薪過百萬,我到底哪點對不起他?
我看他那麼優秀,那麼努力,甚至都已經準備把女兒嫁給他,沒想到他竟然反手要了我女兒的命,這個混蛋簡直沒有人性!沒有人性啊!”
說到這裡,金老板的情緒格外激動,一下子捂著胸口抽搐起來。
旁邊的傭人見狀,趕緊給金老板遞上一瓶速救藥丸,金老板抓起一把藥丸塞進嘴裡,這才慢慢平複下來。
金老板喝了口水,氣喘籲籲的說:“這幾天,心臟病都氣出來了!真的,你們不懂那種感覺,我一直把李律言當成兒子一樣看待,即使在金巧死了以後,我也想把李律言培養成接班人,沒想到啊沒想到,最親最信任的兒子,卻給了我最致命的一刀!你們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是可以相信的?”
我咳嗽兩聲,對金老板說:“所有的謀殺不外乎兩種,一種為利,一種為情。李律言謀害金巧,明顯不是為利,他不僅放棄了自己的錢途,還放棄了自己的人生!所以,隻剩下第二種可能,李律言的謀殺是為了情。
情又分兩種,一種是情殺,一種是仇殺。
李律言之前跟金巧並無交集,兩人也沒什麼情感糾紛,甚至都沒有開始談戀愛,所以自然不會是情殺,那麼隻剩下一種原因,仇殺!
問題又來了,李律言跟金巧認識不足一年,兩人在工作和生活上的合作還是很愉快的,就算有些分歧,也不會搞到害人性命的程度,所以我認為,李律言的仇殺其實並非針對金巧,而是針對你,金總!李律言是衝你來的!”
聽完我的分析,金老板默默閉上眼睛,眼淚滾滾而出,他哽咽著說:“如果他真是衝我來,那他就直接來找我報仇呀,為什麼要害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呀!”
上官青青插嘴道:“隻能說明,李律言對你的仇恨不是一般深,而是血海深仇!他直接殺了你,還不夠平息他的怒火!他要讓你活著,然後奪走你最愛的女兒,讓你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中,這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