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金家彆墅的時候,金老板給了我一份有關於肇事司機的詳細資料。
我翻開資料看了看,肇事司機姓張,名叫張一龍,外省人,今年三十歲。
張一龍初中畢業後就在社會上闖蕩,後來拿了駕照以後便開始跑運輸,剛開始幾年幫人跑,有路子以後就自己買了輛貨車,他也經常來省城送貨,並非第一次來這裡。
從張一龍的資料上看,根本查不出任何問題。
張一龍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貨車司機,經常都會來省城送貨,結果這次來很不走運,發生了交通事故,和李律言開的寶馬車相撞,撞死了寶馬車副駕駛上的金巧。
無論橫看豎看,這都是一起正常的交通事故。
但很多事情就是這樣,越是正常,實際上越是反常。
李律言的出生地,成長環境,就業環境,甚至整個人生軌跡,都跟張一龍沒有任何交集,很難讓人聯想到,張一龍是李律言的幫凶。
但正因為如此,我才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因為他倆的關係太乾淨了,沒有任何的痕跡。
如果我是李律言,我也會尋找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乾完這一票,各自消失在人海,此生再不相見,任你們怎麼查,都查不到半點蛛絲馬跡。
我按照資料上留的電話號碼,給張一龍打去電話,卻被告知,電話號碼已經停用注銷了。
車禍以後,張一龍便注銷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張一龍不會被滅口了吧?”陳校尉有些擔憂的說。
上官青青接口道:“我認為不會,李律言並不傻,張一龍活著,反而對他沒有太大威脅,但是張一龍要是死了,反而對他很不利。
殺人就跟說謊一樣,你撒了一個謊,需要更多的謊去填補。
試想一下,李律言如果要滅了張一龍,他該怎麼做?是自己動手?還是請人動手?
如果自己動手,李律言豈不是成了殺人犯,那他做這個局的意義何在?
他做這樣一個局,不就是為了擺脫嫌疑嗎?
現在已經擺脫了嫌疑,他又何必鑽進來呢?
何況,他又不是不知道,殺人可是掉腦袋的重罪!
其次,李律言如果雇凶殺人,那他更傻,純粹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本身他請張一龍去撞死金巧,就已經是雇凶殺人了,然後他又要請殺手去把張一龍滅口,這樣一來,殺手又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難道還得請二號殺手去乾掉一號殺手嗎?那豈不是陷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死胡同?”
我點點頭,非常讚同上官青青的說法,其實最好方式,就是李律言和張一龍各自回歸正常的生活,才不會引起彆人的懷疑。
資料上麵還有個應急聯係人電話,名字叫張一美,看這名字,像是張一龍的妹妹。
我拿起手機,試著撥出了張一美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