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青點點頭,走過去隨手取下一件白大褂,往身上一罩。
喲,好家夥,一種護士妹妹的製服誘惑撲麵而來,看得我心猿意馬,小鹿亂撞。
上官青青衝我揚了揚下巴:“彆愣著,你也去把衣服換上!”
我披上一件白大褂,問上官青青:“我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上官青青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一輛推車就把剛才那具屍體推到美容室門口。
幾個家屬跟了過來,哭哭啼啼,拉著黃文傑的手,反複懇求黃文傑幫忙把“劉強”的屍體處理好。
工作人員把家屬拉走,跟他們說,黃文傑是殯儀館裡級彆最高,手藝最好的遺體美容師,一定可以讓劉強體體麵麵離開的。
“幫忙把屍體推進來!”黃文傑對我說。
我走到推車前麵,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熏得我差點背過氣去。
我把屍體推進美容室,放在那張跟手術台很相似的床上,黃文傑伸手揭開了屍體身上覆蓋的白布。
剛才黃文傑說過,劉強是被大貨車碾壓而死的,所以我的心裡其實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我知道被大貨車壓死的人,死狀肯定很慘。
但是,即便做足了心理準備,當黃文傑揭開白布的一刹那,我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我不是沒有見過屍體,隻是沒有如此近距離且直觀的去感受死亡,美容室裡的空氣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房間裡的溫度也陡然降低。
劉強的死狀確實淒慘,大貨車的車輪應該是從他的腰腹位置碾壓過去,骨頭全都碎了,肚子破裂,五臟六腑被擠了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我隻看了一眼,就感覺頭皮發麻,渾身都在冒冷汗。
我在心裡把上官青青臭罵了一頓,實在不明白上官青青為什麼要帶我來看屍體。
我原本以為今天是很浪漫的一天,可以和上官青青曬著暖陽,牽著小手,遊山玩水。但我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早知道是這樣,我特麼剛才就應該跳上火車的。
黃文傑湊上去,仔細檢查了一下,嘖嘖說道:“喲,果然夠慘的,跟個摔爛的瓷娃娃一樣,又得辛苦我好幾天了,說實話,我是最討厭接這種活的,費時又費神!”
在我們普通人眼中,這是一具支離破碎,血肉模糊的屍體,根本不敢靠近和觸摸,但是在黃文傑這樣的入殮師眼裡,這具屍體就像一件摔爛了的玩具,再怎麼恐怖的屍體都不能讓他的心裡產生絲毫的漣漪。
我驚訝的問黃文傑:“這具屍體都碎成了這種程度,你還能將其還原?”
黃文傑扶了扶眼鏡,鏡片上閃過一絲冷光,他特彆有自信的說:“這都算好的,至少還有個輪廓,比這更碎的屍體我都碰上過,上個月有個跳樓的,從三十層樓跳下來,全部摔成了零件兒,我連續工作了五天五夜,才把那些零件勉強拚接回去!”
說到這裡,他回頭衝我咧嘴一笑:“彆忘記了,我可是殯儀館裡麵手藝最好的入殮師,就沒有我搞不定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