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燕西北在一座山頭上停下腳步。
他左手捧著風水羅盤,原地轉了三圈,嘴裡喃喃念道:“龍行踏絳氣,天半語相聞。混沌疑初判,洪荒若始分。”
我聽燕西北振振有詞,晦澀難懂,忍不住問道:“燕大哥,你剛才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西北說:“沒什麼意思,我們已經到了,就是這裡了,帝陵就在我們腳下!”
“你確定嗎?”我問。
燕西北點點頭,一臉冷酷的說:“你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那倒沒有!”我擺擺手,燕西北好歹也是正經八百的發丘天官,我怎麼可能懷疑他的能力?
燕西北說:“三年了,這裡也沒什麼變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盜洞應該在西北方向!”
燕西北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西北方向走了二十來米,然後他跺了跺腳,蹲下身,伸手撥開地上的一片野草叢,欣喜地說:“是了,就是這裡!”
我和二叔聞聲走過去,果然看見地上有個黑黢黢的洞口,平時洞口都被野草遮擋著,很難發現。
燕西北掏出狼眼,蹲在洞口往裡照了照,但見這個盜洞呈四十五度往下延伸,洞口有一人多寬,裡麵的洞壁光滑平整。
我誇讚道:“不愧是發丘天官,這個盜洞打的可真好!”
燕西北回答說:“這個盜洞不是我們打的,是原本就有的!”
沒想到馬屁拍在了馬腿上,我尷尬的笑了笑:“是嗎?”
燕西北說:“下的!不僅如此,三年前我來到這裡的時候,還發現了另外兩個盜洞,但都已經被毀了,隻有這個盜洞還在,倒是省卻了我們不少麻煩!”
“現在要進去嗎?”我問燕西北。
燕西北沒有回答我,當先鑽進了盜洞,他用實際行動回答了我的問題。
二叔也跟著鑽了進去:“吳常,你殿後!”
此時暮靄沉沉,山風驟起,野獸的嘶吼聲在山穀間回蕩。
我抿了抿嘴唇,也趕緊鑽進了盜洞。
由於盜洞沒有被封堵,長年累月都敞開著,所以裡麵的空氣都是流動的,並不讓人感到悶堵。
不過,在盜洞裡爬行的感覺實在是有些逼仄,這讓我覺得我們三人就像是在下水道裡爬行的老鼠。
在盜洞裡爬行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眼前突然變得敞亮起來。
燕西北舉著狼眼掃了一圈:“這裡就是明朝大墓了!”
借著狼眼射出的光,我也飛快打量了一下這座明朝墓。
但見墓室裡麵空空蕩蕩的,一件陪葬品都沒有了,就連墓室旁邊的耳室,裡麵也是空空如也。
墓室中央有個石台,石台上放著一口大棺材,整座墓室裡麵唯一剩下的東西,可能就是這口大棺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