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北神色冷肅的說:“不像是野獸,倒像是人!”
人?!
這深山老林裡麵,而且又是半夜三更,怎麼會有人呢?
如果有人,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燕西北的同行。
這裡畢竟是邙山,漫山遍野都是古墓,一年四季都會有土夫子光顧,在邙山碰上土夫子也不算奇怪。
隻不過,大多土夫子都是亡命之徒,看見我們在這裡,難免不會跟我們發生衝突。
哢嚓!
一聲輕響,子彈上膛,燕西北豎起手指放在嘴邊,示意我們不要說話。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林子裡死一般的寂靜。
我支起耳朵,耳朵就像雷達一樣轉動著,接收著四麵八方的聲音。
有低低的蟲鳴聲,也有嘩嘩的流水聲,偶爾還有山風吹過灌木發出的聲音,就在這些聲音中,好像還夾雜著淩亂的腳步聲,感覺像是有很多人正朝著這邊走來。
剛開始,隻是輕微的窸窣聲,到後來,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聲音愈發清晰,明顯是有什麼東西在叢林裡穿行。
二叔連忙舉起火把晃了晃,借著火光,果然看見灌木叢裡麵有數道朦朧的人影。
我暗自吸了口氣,頓時睡意全無,大腦神經緊繃,立馬進入戰備狀態。
看那些人影,不下十個,對方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到四倍,敵我力量懸殊,如果真乾起來,我們一定吃虧。
當然,我最希望的還是不要乾仗,雙方能夠和平談判,畢竟彼此又不是仇人,何必搞得你死我活?
這時候,二叔率先開口說話了,他很江湖味的說:“朋友來自哪裡?可否報上姓名?”
麵對二叔的詢問,對麵沒有人應答。
我微微蹙起眉頭,心中隱隱有些惱火,對方的態度很傲慢啊,這是不想談判,直接開乾的節奏嗎?
二叔麵容冷峻,緩緩擰開瓶蓋,喝了一口二鍋頭,又問了一句:“朋友,咱們素不相識,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不妨礙你發財,你也不要來招惹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自……”
砰!
二叔話都還沒說完呢,一聲槍響,一顆子彈旋轉飛出,帶著一道流星般的火線劃過黑暗,擊中了最前麵的一個人影,那人應聲而倒。
毫無疑問,開槍的人是燕西北。
我和二叔扭頭看向燕西北,我倆都是一臉愕然,沒想到燕西北這麼“乾脆”,一言不發就開槍。
二叔怔怔地問:“小西北,你乾啥呢?”
燕西北雙手握槍,槍口冒起一縷青煙,冷酷的說:“跟他們廢什麼話呢!他們都不答你話,擺明了是來乾我們的,我隻好先下手為強了!”
燕西北說著,又砰砰連開兩槍。
槍聲打碎了樹林的寂靜,在山穀裡久久回蕩,樹上的一些鳥雀被槍聲驚醒,倉皇逃離。
二叔說:“小西北,是不是碰上你的仇家了?”
燕西北說:“我都金盆洗手了,哪裡來的仇家?”
臥槽!
我突然失聲驚呼,指著不遠處的灌木叢,滿臉驚詫的說:“剛剛那個中槍的人,怎麼……怎麼又站起來了?”